“青书,快些!”眼见地道中第三次升起的不再是弩弓而是投石机,莫声谷终是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莫声谷话音刚落,宋青书已然想明白,当下高声道:“七叔,快将方才碰到的机括打碎!”
莫声谷当下拾起掉落于地的一枝铁箭向石壁投去。莫声谷膂力雄奇又精于暗器之技,这一箭投出竟牢牢地插在了那处机括上,将那处石壁震地四分五裂。七具投石机终于不再发动。
险死还生,两人齐齐吁了口气。这一回,莫声谷可再不敢擅自行动了,只扭头望住宋青书。
“七叔,跟着我。”宋青书当下运起梯云纵轻功,按五行八卦所设方位,几个起落回到了那处石壁前。再一碰那处石壁,原本纹丝不动的石壁此时竟从上下左右四角抖落不少尘土。宋青书提起内息,运劲双臂,在石壁上用力一推,那石壁微微摇了一下,毫无动静;再一推,还是毫无动静。宋青书自知内息薄弱不禁气馁,认命道:“七叔,你来试试。”
莫声谷走上前,猛吸一口真气,单臂抵住石壁用力一推,石壁缓缓退后,原来那是一堵极厚极重的大石门,石门之后便是一条缓缓向下延伸的石阶。
两人沿着石阶走下去,下面竟又是一处石室,且比之刚才发现骸骨的那间石室竟又大了数倍。而地面上陷落的地道也是通向此处,在这地道之中竟还排着三排投石机,最后两排却是只需投掷便会爆炸雷火弹。莫声谷四下张望了一番石室中存放的各类木箱木桶,困惑地道:“这般严阵以待,究竟是什么宝物?”
莫声谷的话未说完,宋青书已手脚麻利地推开了其中几个木箱和木桶,木箱中放着的是黄金珠宝,木桶中存放的则是火药。“这,这……”饶是宋青书常年行商,过手银钱无数,此时也被这成箱成箱的黄金晃花了眼。这些存放黄金的木箱每一个都有一尺见方,而这间石室内这般大小的木箱至少有五十个。他又打开另一个好比女人用的首饰盒那般大小的木盒,里面放着的是足有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他忍不住拿起一颗仔细端详,感慨地道:“这般品相的金珠,圆润通透,我行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明教、这明教……”
莫声谷见他们二人历尽艰险找到的不但不是出路,反而明教藏宝之地,哪里还不明白这定是师侄一开始打的便是寻宝的主意?此时见宋青书被这些财宝迷了心窍,他当即沉下脸来。“青书!”
宋青书猛然一惊,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金珠放回木盒中,义正词严地道:“这明教空守财宝却不知扶危济困,可笑!可笑!”说着,他上前一步,拔出长剑在石壁上写下几行字。
“不恤百姓重珠玉、不积仁德藏器械。如此明教这般见识,敢言驱除鞑虏恢复汉室?徒增笑柄耳!武当莫声谷、宋青书。”
“走吧!”莫声谷叹着气道,对他的所为不置可否。
“是,七叔。”宋青书恭恭敬敬地言道,跟着莫声谷一齐向石室外走去。
两人才行得几步,莫声谷忽然转身强摁住宋青书的手脚,自他怀中掏出那只放着珍珠的木盒,随手扔回石室中。哪知这些财宝也不知在这间石室中藏了多久,连木盒都已腐朽不堪,被莫声谷这么大力一扔,顿时四分五裂,价值连城的珍珠滚了一地。
“七叔!”宋青书一声哀嚎,扭头就要去拾。“这是钱啊!这能救多少人啊!七叔……”
“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快走!”莫声谷却置之不理,出手点住宋青书的穴道,以一招“横扫千军”扫翻了他,提着他的腿,像拖死尸一般将他倒拖了出去。
出得明教藏宝的石室,宋青书眼见莫声谷怒气勃发,再不敢出新花样,老老实实地指明了两个方向。再往西行莫约一盏茶的时间便是明教光明顶总坛所在,若是往东而行则是另一处出口。
不等莫声谷拿定主意,从西面的甬道内忽然传来一阵犹如夜枭嘶鸣般的桀桀怪笑,只听得有一个苍老诡异的声音高声言道:“出奇制胜,兵不厌诈,那是自古已然。我圆真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
莫声谷与宋青书互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循着圆真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向西而行。两人一路又行地十余丈,遥遥看到一处极为宽敞的大厅在望,只是厅内一片漆黑,明教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明教五散人,连同方才夸口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的圆真都盘膝坐在地上,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正在调息。只听说不得道:“只因本教素来和朝廷官府作对,朝廷便说我们是‘魔教’,严加禁止。我们为了活命,行事不免隐秘诡怪,以避官府的耳目。正大门派和本教积怨成仇,更是势成水火。当然,本教教众之中,也不免偶有不自检点、为非作歹之徒,仗着武功了得,滥杀无辜者有之,奸淫掳掠者有之,于是本教声誉便如江河之日下了……”
莫声谷听了说不得这番话也不由微微一叹,明教有心起事赶走蒙古鞑子原是与武林正道一条心,哪知他们各个说一套做一套,犯下诸多恶行又将武林正道得罪个遍。有今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虽说有朝廷中人从中作梗,明教自身也是其身不正咎由自取。
杨逍却听不得说不得这般冷嘲热讽,突然冷冷插口道:“说不得,你是说我么?”
说不得道:“我的名字叫做‘说不得’,凡是说不得之事,我是不说的。各人做事,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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