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现在心里很郁闷!
身后的日军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紧咬在猎鹰小队的屁股后面,虽然并没有给本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可是一旦天亮之后,日军增援部队赶到,那已经连续战斗了一夜的猎鹰小队,恐怕只有被人拔了毛做烧鸡的份儿了。以猎鹰小队现有的人员配置、火力装备,和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日军生力军打攻防战,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江山看看手里的三八大盖儿,无奈地叹口气。穷日子还得穷过啊!要是猎鹰小队人手一支火力凶猛的冲锋枪,别说一个日军中队了,就是再来上一个中队,他也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问题是,现在手里这些三八大盖儿,都已经足够让其他部队眼红半天了,由于国力孱弱,不少抗日武装手里的武器,都是些老旧的汉阳造和老套筒,有些人还扛着大清朝留下来的抬枪,更有甚者,面对武装到了牙齿的日本侵略者,那些有血性但是手无寸铁的血性汉子,实在靠着手里的大刀长矛、鸟枪梭镖甚至是农具,用血肉之躯在抵挡着日军的铁蹄。
江山苦笑了一下,没办法,今儿个就是自己手里拿的就是根烧火棍子,为了猎鹰小队的生死存亡,自己也只能拼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天色已经蒙蒙亮,再有一会儿,太阳就该升起来了。猎鹰小队这一晚上,先是长途奔袭刘山奎部,紧接着又带着二百多日伪军在深山里面溜腿儿,早已经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了。就连一向自诩精力充沛的江山自己,这会儿也觉得头昏脑涨的。真要是等到天色大亮,日军和围上来,猎鹰小队没了夜色的掩护,恐怕就是插翅难飞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抓住时机,给身后这只咬的最死的日军来个致命一击,彻底将他们打残,在日军的包围圈上生生撕开一个口子,给猎鹰小队赢得一线生机。
他大致估摸了一下时间,经过了一夜准备,东北军高连长那边差不多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对于高云鹏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江山对于这个干练、精悍的上尉连长,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能在**这种大环境里,带出他手下这么一票精兵,没有两把刷子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愿这次自己没有看走眼,这个东北汉子不会让自己失望。
江山转身往一线天的方向退去,一路上还故意留下了一些痕迹,好让身后的友坂和也不至于丢失了自己的踪迹。毕竟是诱敌深入,要是自己一个人溜之大吉的话,那战术意义也就没有了。
其实在德国学习的时候,斯科尔兹内就明确的告诉过江山,特种战术中,特战队员隐藏自己的踪迹是十分重要的,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否则的话,这种主动暴露自己行踪的行为,基本和找死没什么区别。特种战术中,特战队员一般都是小股部队行动,一旦暴露了目标,很容易招来地方大部队的围剿。但是现在,猎鹰小队被日军撵的像草原上的野兔子一样,只有把日军引到一线天,利用地形优势,出其不意的进行伏击,猎鹰小队才有一线生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江山只能选择冒险了。
半小时之后,江山已经隐隐看到了晨曦中一线天朦胧的影子,哪里现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不过,江山仔细观察了一下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安静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身后这些日军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修罗地狱!前提是,他们还能幸运的活过今天!
一线天,两侧的峭壁上。
高云鹏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对身边一个劲儿的打瞌睡的一个东北军老兵问到:“老张,几点了?”
那老兵瞪着眼睛盯了一夜,早已经困乏不堪,听到自己的连长问话,强打起精神,抬起头看看天色,说到:“估摸着应该已经六点多了吧。连座,你说咱们在这儿盯了一夜,鬼子到底会不会来啊?那个啥猎鹰小队真有那么神?几百号鬼子就那么老老实实地听他摆布?”
高云鹏看看天边露出的晨曦,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谁知道呢?现在这战局,咱还能指望谁?大帅被日本人炸死,少帅非但不想着报仇雪恨,反而一枪不放的把东三省丢给了日本人,想想就憋屈。东北军的脊梁骨,算是让老百姓给戳断了。好在还有这个江山,带着猎鹰小队在和鬼子干,我也琢磨好了,在哪儿不是打鬼子?只要他江山市真心实意的打鬼子,我高云鹏这百十斤就交给他了。”
老张想必是被高云鹏一席话勾到了痛处,神色黯然下去,说到:“唉,我刚把秀芬和锁柱子娘儿俩接到奉天城里,原本以为一家人能好好的享享福,咱也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过舒坦日子,谁曾想天杀的小鬼子这么快就打进来了。咱们退的这么快,家里也来不及安顿,这孤儿寡母的,又赶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真不知道他娘儿俩咋样了。”
两个人这儿正聊得长吁短叹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士兵匆匆跑了过来,对高云鹏小声报告:“连座,前面警戒哨传来消息,江队长马上进入咱们伏击圈了!”
高云鹏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就他自己吗?”
年轻士兵嘿嘿一笑:“哪能啊,江队长的屁股后面跟了黑压压的一片鬼子,估摸着得有半个中队!”
高云鹏和老张对视一眼,心头一阵狂喜,击节笑道:“好啊!咱们在这儿苦等了一夜,江队长果然给咱们送来一道大菜!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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