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写错了吗?”
“是啊,好难好难,多一点不行,少一点不行,天下哪有这么难学的文字!”图萨西塔命令她抄录一些文件,她集中精神地努力抄写,结果一个晚上的成绩就是地上多出一堆只抄了几行或是半页的废纸。
手都僵了,好不容易这页就快写完了,没想到自己的笨手抖了一下,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被纸上赫然多出的小黑点,彻底毁了她想上床睡觉的计划。
“王。”门外的侍女跪下。
微愣,这么晚了,她怎么来了?
放下笔,才起身就看见几缕飞场的黑色发丝比身影先跃入门内,发丝随气流捎来院里某些只在夜晚才会绽放的花朵香味,很浓郁妖冶的香,带着一丝媚惑。
走到桌前,扫了一眼桌面,眼底划过淡淡的讶异,尽管她的声音依然听不出任何情绪。“一个晚上,你就抄了这些?”
“我尽力了,要不是多出这个小点,这页就抄完了。”
顺着她的手指,发现一枚神采奕奕的小黑点趴在一个词的脚边,极赋趣味地映衬着夏月白愁眉苦脸的表情。“你多写了一个小点不要紧,我明天可能就要少一位镇守边境的将军了。”
“这么严重?”惊诧,一个小点而已,居然有那么大作用。
“这页上写着,需要克蒙特加强三角洲边境的防守工事,如果利比亚人出现在边境附近,他要立刻汇报,并做好出战的准备。”伸出指,点了点纸上,道:“你瞧,多出的这个点,将‘出战’就变成了‘自裁’。”
“我马上重写一张。”一字之差,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意思,一条人命就被这个小黑点抹杀了。一位身经百战没有死在敌人刀下的将军,竟然死在她的笔下,夏月白直直惊出一身冷汗。
“明天在写,穿件防风的衣服,我们出宫。”
“……出宫,这么晚了。”
“你怕?”
“我是怕你不安全,你是法老,安全第一。”
“给她找件衣服。”转身的时候,她对跪在脚边的佩妮说,继而在夏月白不情不愿的眼神里,悠然自得的开口,迈着如来时一样闲散的步伐走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别磨蹭。”
无奈,撇了撇嘴。
她宁愿坐在桌边抄着天书一样的文字,也不想大半夜跑到宫外去,在城中被劫的记忆就像一座警钟,每每有人提到“出宫”两个字,这座大钟便会瞬间敲响,刺耳的警铃提醒着夏月白……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危险更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跑步,看见巨搞笑的事情,哎哟喂,现在的大学生太无敌了哈!!
☆、第 十五 章
走出阿蒙宫,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马上的图萨西塔,和她身后由马里埃率领的十余名体格精壮的骑兵。
夏月白扫视了一圈,没见到马车,上次出宫坐的是一辆简易的小马车。
“过来。”注视着门边左顾右盼的夏月白,图萨西塔语带不耐的开口。
走下台阶,仰视着马背上挺拔修长的身影,眼前一阵浅浅的眩晕……披着白色斗篷的年轻王者,那四散飞扬的漆黑发丝正随着她朝自己伸出手臂的动作,纠缠着那片露在斗篷外的手臂,绸缎般漆黑的长发,扫过夜幕里微微发亮的麦色肌肤,渗出一股子极致奢华的魔魅。
怔怔地,夏月白站在周遭夜火浓郁的晚风里,纹丝未动。
“要我下来扶你?”说这话时,她轻挑眉毛,一副嘲讽的模样。
从图萨西塔那抹勾着促狭意味的唇线,夏月白知道,她是不会下来扶自己的。
拂过脸边乱飞的发丝,为难地笑了笑。“我不会骑马。”
“我会。”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坐车?”她喜欢小动物,毛球一样柔软的小狗小猫她总是爱不释手。可是,眼前这个背高和自己头顶快齐平的大家伙,看着它,夏月白觉得心里没底。
“不能。”
“我……”
不耐烦的语气,太明显。“大家都在等你,月白。”
看向四周,接触到马里埃眼底一丝傲慢的鄙夷视线,与周围那些年轻骑手流露出来的嘲讽眼神几乎如出一辙。轻轻咬上唇,抱着视死如归的神情,伸出手。
手指触到的掌心,透着一丝温凉,这与她记忆中曾经毫不留情扼住咽喉的手掌不太一样,那种一瞬间冰刺般穿透皮肤直抵心脏的阴寒没有了。
如水月光,流淌在清晰深刻的掌纹,散发着弥淡的银色光泽,微凉沁人。
两手交叠,一个托着月色,一个搭上晚风。
蓦然,只觉得手背上传来图萨西塔瞬间收紧五指的力道,双脚离地的刹那,身体稳稳落在马鞍上,背后袭来一道不深不浅的体温,染上夏夜晚风的一缕热,令呼吸悄悄一乱。
“我不会让你摔下去。”俯下脸,嘴角贴近她的耳边,微弯的眼里映出几缕遇风飞散的墨色发丝。
怔,心跳漏了半拍,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说这话时的语气,这种好像承诺的低语,却被她用这般轻挑随性的口气说出,依然莫名其妙地让人心慌。
兀自皱眉,夏月白沉在思绪的混沌中,直到头顶响起一声有力的低呵,转瞬之间,身下的马儿扬蹄冲入漆黑的夜幕……
迎面的晚风,不在是庭中拂水无声的温柔妩媚,汹涌扑来的狂风,简直就是一片狂啸怒吼的海浪,翻卷着混乱的气流硬绑绑地撞上身体,钝痛从剧烈颠簸的身上传来,夏月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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