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怎么放?”挑眉,带着置疑的反问。这个时代的通讯慢得让人欲哭无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交通只有马,边境真出了事情,底比斯得到消息都不知道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军队会死守三角洲,你要相信埃及将士的能力和毅力,他们是宣誓效忠保护瑞和我的军人。任何想要欺凌埃及的敌人,在他们的面前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她说,顽佞恣意的像个不服输的孩子,语气却又重如千钧。
“图萨西塔,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我相信你和你的将士,埃及是一个强大的帝国,历史已经证明了一切。”
“历史……”怅然一声,低低的声音,视线投向院中的喷泉,璀璨的水光,映得那双棕色眸子暗得好像一片永远等不到黎明的黑夜。
皱眉,懊恼。
自己一句无心的话,给这位女王带来了一股子挥不去的阴郁,她眼底的凄迷很浅,隐约一抹恍若隔世的神情却也淡得融化在她微扬的唇线里,那道勾着绚烂光线的嘴角,浸透了一种漠视一切的狂傲劲头。
☆、第 十八 章
为了查明昨天夜里在王宫发生的事情,霍克提莫斯将当晚值班的侍卫全部监禁起来,准备逐个审问之际,却没发现多奎的身影,询问身边的部下,他们也摇头不知多奎去了何处。
审问王宫的近卫军,直接统帅怎么能够缺席,命人赶快将多奎找来,霍克提莫斯皱着眉在屋里来回踱步等待。
半晌,派去寻找多奎的人小跑进门,跪地禀报四处都找不到多奎的身影,霍克提莫斯才惊觉事情不太对劲。
立刻发令全城搜寻多奎,但要谨慎行事,不要惊动王宫。
这一找,就是一天时间。
幕色低垂,寻找仍然无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宫近卫军的将军失踪了,这事是瞒不住的,霍克提莫斯硬着头皮将此事禀报了图萨西塔。
沉默了片刻,她若有所思地看向霍克提莫斯,触及他眸底猛然一缩的惊惧,图萨西塔的目光却依旧平静如昔。
命令马里埃去搜捕多奎,不管是死是活,她都要一个交待。
正好也给这小子一个活动筋骨的机会,免得他为了不能去西奈的事情耿耿于怀,整天无精打采的像只斗败的公牛。
不负期望,马里埃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找到了潜逃的多奎。
“王,马里埃将军到。”
一声通报,打破了一室有些沉闷的宁静。图萨西塔朝夏月白看了一眼,随即直起上身离开了窗畔,朝那侍卫点点头。“让他进来。”
“是。”守卫的话音刚刚消失,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忽然从门外直透了进来。随着一种略带滞缓的脚步声由外至内越来越近,那股腥气竟然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将这熏香缭绕的宫殿浸了一室。
坐在桌后的夏月白也因着这股浓烈刺鼻的味道,忍不住放下笔,朝门外看去。
疑惑的侧目,正巧对上图萨西塔笑意轻浅地朝她投来的目光,夏月白装作没看见,单手托腮,视线依旧循着那越来越浓的味道注视着门口,没去理会她。
门外立着两条血色的身影。
衣服和铠甲磨损的极其严重,满身的尘沙夹杂着暗红半干的血块,在四周金碧辉煌的折射下,散发着一种破败糜烂的死亡气息。
“王。”刚过门槛,站在后方的马里埃突然抬腿一脚踹向前面人的后膝,冷眼看着多奎一团烂泥般跌倒在地上,马里埃对着图萨西塔的方向单膝跪下。“多奎带到。”
“辛苦了,马里埃。”说这话时,年轻法老并未朝倒在地上,因浑身的伤口而抽搐不停的多奎看上一眼,微笑望着跪在地上的马里埃,仿佛看着某天忽尔登门造访的老友。“起来吧。”
马里埃闻言不语,只是将头低了低,那犀利如鹰般的眸子里,悄然闪过一丝浅浅的骄傲温度。
即使满脸尘土和血迹都掩盖不了多奎彪悍的相貌,不知道是因为伤势过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图萨西塔那样安静平淡的话音中,整个人颤抖得更为厉害了。
夏月白甚至能从他抖动的双唇中清晰地辨别出牙关打颤的声音。被他那身凝结了血块与伤痕的样子惊到了,胃里隐隐有些不适,不禁蹙眉。
“追到哪里了?”
“帝王谷以西,快到沙岛了。”
“沙岛……”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图萨西塔反剪着双手,朝他俩的方向迈出一步。“想从那里消失在沙漠里吗?”
“王!”缩在地上颤抖的身影突然直起,连滚带爬地移到图萨西塔的身边,将她的足踝紧紧抱住。“王!原谅臣!原谅臣!臣不敢了!臣只忠于王……”
两旁的侍卫见状正要过来拉他,却见图萨西塔抬起手,轻轻一摆。
于是他们重新站定,手按在刀鞘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突然间歇斯底里的男人。
“只忠于我?”看着脚下多奎痛哭流涕的样子,图萨西塔语气依旧一成不变的漠然。“那你……逃什么?”
“王,臣是不得已啊!臣不想逃走,可臣的家人……”
“家人?”笑了,那淡然的眸子因这笑美得如同沙漠中的月牙湖,却在多奎的眼中竟似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生生地从他脏得辨不出原来颜色的脸上,显出一层濒临崩溃的死灰来。
他的手不知不觉得地从图萨西塔的足踝上松开,只是整个下颌,被她蓦然伸出的手轻轻捏着,一动不能动。“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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