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冷的竞技场中清扫的士兵已经开始工作,他们将场地内陈旧的血迹用新土轰盖,又将场地上的深坑用黑土重新填埋,一切就像重新开始一样,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死过多少人,也没有人再能记起他们的名字。
圆形的角斗竞技场一排排的座位向后蔓延,直到大门口的入口,那是个极其狭窄的入口,可能更多的是为了节约场地内的空间,让决斗场内的座位更多一些。
最后一排的座位后,是一堵高不见顶的围墙,耸入天际,直插云霄。凌晨阴暗的天空中惨淡的没有一丝血色,空气中喧嚣着不安的骚动,阴冷的风顺着监牢的大门吹进来,少年盘膝坐在监牢门口的铁栅边,听着监牢里一道道铁门打开的声音。
“到你了……”对面监牢的男人冷冷道,“今天除了中场休息的时候,你要战斗整整一天,就算你能打的过比自己数量多几倍的人,也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死,因为你要面对的是源源不断地新的俘虏,这座角斗场就是这样……”
“哦……”少年的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声。
大门一道道地打开,一个士兵提着篮子走到少年的监牢门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篮子扔在地下,冷冷地说道:“这是斯维因上将特别关照的……”说完,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搅动了一下嘴里的牙签草,转身走了。
少年缓缓地起身,将篮子的盖子打开,里面是两只烧鸡和一大壶酒,这在监牢里可是少见的好东西。
“临死前的最后一顿,可真是丰盛……”少校嘴角弯起一个微笑,自言自语道。
男人动身,凑近大牢门口,咽了一口口水道,“就算是其他人,也没有这般待遇,你……的身份究竟有什么特殊,竟会被抓进这里来,说完,紧紧地盯着那只烧鸡。
少年从拿起其中一只烧鸡,用力撕下来一块,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祖安一个实验家的孙子,无缘无故被抓紧这里来而已……”说完眼睛扫过男人,看到他的面相,笑了一声,将手中刚咬了一口的烧鸡扔了过去,道:“接着!”
男人早就有所准备,烧鸡飞过来的一瞬间,手腕一转,那烧鸡便在空中打了一个转,稳稳地接到了手里。少年拿起酒壶,揭开杯盖,仰头“咚咚咚”地灌了半壶酒下去,又将另一只烧鸡从地上拎起来,撕了一块腿下来,用牙齿撕开,咀嚼起来。
“不错的味道!”男人喃喃地感叹道:“好久没有吃的这么爽了!”他打量了一下少年,道:“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个求生的法子如何?”
少年嘴角弯起一个微笑,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男人咬了一口烧鸡,道:“一会,你上场的时候打到中途便就说自己肚子难受,要明天才能继续,他们便不会为难你……”
“这是为何?他们的目的便不就是让俘虏死亡吗?为何还会这么怜悯战俘?”少年不解地问道。
“并不是那么简单,这里可是角斗场,其中不乏有许多贵族和上流阶层的大人物,每有新的战俘抓进来开始角斗竞技的时候,一场新的赌局便会开始,每个人都会在你身上加押。你的每一轮比赛都会加押一次,最后胜出的人便会获得所有的金币。但是如果你身体出了状况,那么所有的押金便会全部被暂扣,直到下一场开始,才会重新继续。
“你是通过这种方法活到现在的?”少年微微一笑道,“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不过这场赌局,我想可能会进行的久一点,到最后没有人会是赢家。”
“什么意思?”男人道。
少年却转过身,靠着墙,手里端着酒壶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再也不说话了。
天色渐渐转明,角斗场内的观众开始陆续的落座,平民区的普通座已经塞满了人,很多人热血于战斗的诺克萨斯平民每周都会来这里一次,因为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能看上一场血肉淋漓的比赛,才不失于一周中最美好的事情。
除了平民还有许多身份不明的刀客和剑客也在其中,他们用斗篷遮住脸,静静地坐在座位之上,看着场下的热闹。
贵宾区的人有自己专有的入口和通道,座位也靠近中部,这样既不会看不清场下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因为距离太近而发生什么危险。平民区那边全部落座之后,贵宾区的人才慢悠悠地入场,他们手里撑着绒毛的尾扇,锦帽貂裘,相比平民区那边,简直是另一番光景。
角斗竞技场内的四处站满了看岗的士兵,他们强壮坚硬,手中尽皆拿着长矛和武器,威严地站在角落一隅,观察着角斗场内的动静。角斗场任何人都可以进来,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这个地方的规则就是这样,因此每一次场内的人数都相当爆满,座无虚席。
太阳已经走到正中,厂内的一块大匾上贴着少年的画像,上面没有名字,只有年龄和地区:祖安,15岁。看到这里厂内的气氛顿时冷淡了下来,按照以往的套路,来参加角斗的俘虏,大多数都是满脸横飞的肌肉和强壮的身体,这样起码面对自己几倍的对手的时候,才有可能有更多的趣味性,而今天,参加角斗的人竟然是一个未成年的黄毛小子,甚至他看上去弱不经风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
“什么意思!开玩笑呢吧,这个黄毛小子有什么可看的!”
“是啊,是啊,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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