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放心呗!软筋散都洒了几包了,还有什麽要担心的?狮子也变猫了!我说你啊,快放条绳子下去是正经。省得把人饿死了,上面要人我们怎麽交代?」
「欸是是,这就放、这就放……」
一边说着,一条粗绳就刷一声放了下来。
洞底,柳秋色和萧珩不由自主互相看了一眼,这绳只有一条,洞上二人自然只拉一人上去,另外一人任凭死活,和他们的命令不相关联,自然是不管的。萧珩攀上去没有问题,柳秋色昨夜气海尚虚,翻云覆雨捣腾了一个晚上,要爬到洞口是万万办不到的。就算可以,要争这个机会,他争的过功力完好的萧珩吗?
萧珩绝对占上风的。
那萧珩另有一番心思,这柳秋色吗,脾气不怎麽讨喜,人倒是挺有趣,貌似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整个里外不一,再说……
犹豫的时间不能太长,太长上面的两人会起疑心,萧珩心念急转,也不待说话,一手抓了柳秋色腰间,脚下提气,飞跃往上。
两个人的重量,他当然无法一口气跃出洞口,中间感到身子略为下沉,手上抓绳一使力,便又往上飞出丈馀!
萧珩的功力何等高强,借了两次绳子之力,便「刷」的窜出洞口,一出洞口,不等待在外边两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电闪出手,便是点上了两人的穴道,当下令两人动弹不得,抓虎不成反成生饵。
这玄仙教主怎麽没被软筋散给弄成乖巧的小猫?这紫衣华袍的贵公子又是谁?怎麽会在地洞里头?一连串的疑问,却因为哑穴被点而有口难问。
柳秋色懒得理一理他们,轻轻皱眉,从萧珩怀里挣开:「萧珩,今日我武功失了,仗你相救,柳秋色不是不计恩情之人,你我日後相见,定当饶你一回。」
萧珩反正仗恃功力高强,对这话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句平平板板的「好说」话到嘴边,却听柳秋色续道:「但恩是恩,仇是仇,奉剑门的双花环,他日相见,不计代价,必当讨回。」
说完,头也不回,丢下萧珩便走了。
这里离风逸华的含香楼不远,毕竟昨日他追出来不多时便和玄仙教主一起遭到了暗算,估计大约半盏茶时分就能回到含香楼。可柳秋色不打算回去。
他下江南来为了什麽?自然是为了双花环来着。此刻因为软筋散的药效仍未退去,失去的功力不在身上,他甚麽性子,自然不想让江南武林看见自己这麽一副窝囊样。
说到底,还是那死人脸教主的错。
表情一冷,心下暗暗啐了一声。
「撑那一副死人脸,哭不哭笑不笑,装神弄鬼,阴阳怪气,活像行尸走肉!要不是这魔煞星,今日我会落得这步田地?心术不正觊觎我柳家的双花环,莫非……」
一个「莫非」还没有「莫非」完,眼前的树叶忽然「嗤」的响了一声,紧接着是「哗啦啦」树叶彼此磨擦的声音,下一刻柳秋色「哗」的被唬了一跳,整个人往後退去,想要离眼前那个头下脚上的人远一些,有多远是多远。
「唉啊,柳二啊,走路要看路,莫不成撞到我脸上来了。」
眼前那人还是头下脚上,从柳秋色头顶上方的枝叶当中倒立着垂了下来,没有束紧的头发因为地心引力全都竖起来指着地上,散开来的衣袍相当讲究,华丽的锦红在整片绿色树林当中相当刺眼。
柳秋色这才定了定神,凤目里的冷光移向那人虽然倒着,还是美得令人屏气凝神的妖艳脸孔。这人的脸孔是最好认了,就算有千千万万人,还是很容易从千千万万人里头把这人一眼给挑出来。高挺细致的鼻梁,飞扬慵懒的桃花眼,削尖的瓜子脸,还有一双柳叶眉中央的浅红色梅花印,这张脸不说是举世无双,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梅若兰,我可不想倒着跟你说话,下来罢。」
实在不想见到这个人,可是又非见不可,柳秋色猛然觉得头痛。
已经好久没有头痛了,实在是个不祥之兆,说到底,还是给那死人脸引出来的麻烦。眉头一蹙。
树上那人倒还配合,轻轻盈盈一个翻身就落了地,飞起两片红袖如桃花。
这一落地,满身狂放的气势陡然明显了起来。梅若兰的气质并不刚武,但是女态的外表却不显的柔和,反而是锐利的、逼人的锋芒,令人不敢直视。满身邪佞的气质更因为男女莫辨的外表而显得轻狂,任谁都能看出,惹上此人必定後患无穷。
但都认识多少年了,柳秋色看到也等於没看到,怕也不怕。只是基於过去种种因为梅若兰而起的麻烦实在令他头皮发麻,难免想离这个煞星越远越好。
相反的,梅若兰倒是似乎挺喜欢看到他。
看那一张惹桃花的脸笑得多麽灿烂就知道。
「柳二,总山门那边来命令了,你可要多多担待。」
总、总山门……
要一般知道内情的人听见这话,脸不青也黄了。柳秋色却是相当镇定,只把黛青眉色微扬一扬,语气无波无澜:「谁来的命令?」
梅若兰嘿嘿笑了一笑,颇有看好戏的味道:「是师叔祖的话。」
梅若兰在「师叔祖」三个字上加重了音,柳秋色的脸如他所愿狠狠扭了一下,脸都黑了,险些骂出口来。
「师叔祖……师叔祖他老人家武功都半废了,不在总山门作威作福,钻出来凑个什麽热闹?」
「说他老他会生气的。」梅若兰满脸不关己事,挺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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