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娅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托娅分辨出,此人并不是宋骜,也不是昆仑上的人。那么,他究竟是谁?
“既然来了,岂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南宫烨率先走进了木屋,与他一道而来的,是一身白衣的宋骜。托娅目光掠过南宫烨,径直朝着宋骜看去,“你算计我?”
宋骜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你错了,真正被算计的人,应该是我。”
托娅别过脸,却始终没有在说什么。她构思了好一阵子的计策,在宋骜眼中,就是个跳梁小丑吧?
“你就是宋骜?枉托娅当初那般信任你,你竟是如此对待她?”
宋骜本就心烦意乱,那鲜卑兵撞到了枪口上,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信任又如何?昆仑山与鲜卑族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你们要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那鲜卑兵一听,顿时来了脾气,“他们是被天神诅咒的人,生来就应该做奴隶。”
“哦?是吗?”宋骜眼眸漆黑,“那你们就等着,这些所谓生来就应该做奴隶的人,是如何翻身去改变你们的命运!”
他的话太过惊世骇俗,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个叫宋骜的中原人,竟敢公然与天神抗衡?
“你”
”够了!“托娅出声打断那鲜卑兵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砖头看向宋骜,“这就是你欺骗我的原因?”
宋骜诚实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全是。”
托娅深深看着他的眼睛,终是没有在说些什么。布番族长绝望的坐在地上,呢喃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南宫烨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自始至终没有发表过自己的言论。他见两人谁也没有在开口说话的意思,突然伸手牵住宋骜,大踏步转身离去。
这一动作引起托娅的注意,她略微惊讶的瞪了瞪眼睛,很快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推翻。两人一走,就有人将托娅带了出去。鲜卑兵正要上前阻止,被托娅用眼神制止住。如今他们被控制,抗拒的话反而会吃亏。
与其这样,倒不如再一次寻找逃生的机会。这一次,她不会在任性妄为。一定要赶回到鲜卑,与阿爸说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管宋骜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总归要与草原为敌,与自己为敌。
梁萧的生辰礼依旧在继续,托娅这一场闹剧并没能改变什么,反而让情况变得更为糟糕。
山脚下,终于赶到布番族的其尔木听说了这件事,不住的摇头叹息。宋骜那般聪慧的人,托娅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看来是真的被宋骜控制起来了。自己今晚,就潜入进去查看究竟,必要的时候,将托娅救出来!
托娅一个人被关押在木屋里,整个人郁郁寡欢,蜷缩到角落里不肯说一句话。
梁萧早就知道托娅会被宋骜关起来,他想起不久前与托娅的相处,不由得开始心生内疚。决定背着所有人,偷偷去探望她一番。
门外,托娅静静听着梁萧与那人的对话,无动于衷。
“开门,我要进去。”
“这不是梁萧吗?今天是你的生辰礼,你不好好过生辰,跑来这里做什么?”
梁萧强撑着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那皮肤黝黑的壮汉,“是宋骜叫我来的,怎么,不可以吗?”
那壮汉自然不会怀疑梁萧,没有多想便侧身让开一条路,方便他走进去。
“可以,怎么不可以。”
梁萧在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托娅抬起头看着他,淡淡问道:“有什么事?”她不会相信梁萧的那套鬼话,宋骜已然对她如此绝情,又怎能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想必,是他背着宋骜来看自己的吧?
梁萧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你怪不怪我?”
托娅嗤笑一声,“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他吞吞吐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在你们鲜卑族人的眼中,我们生来就应该做奴隶?”
托娅想都不想就告诉了他,“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怎么知道?”
梁萧失落的低下头,呢喃道:“我们从未踏入草原半步,不奢望能与你们和平共处,可是你们却把我的族人看作是牲畜。难道就因为我们的皮肤太黑,就生来被如此对待?”
托娅被他问的一愣,不自在的别过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走吧。”
梁萧眼眶红了红,那句“我一直把你看做是朋友”,终是没有说出口。
如今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结局。梁萧仿佛突然明白了,宋骜对托娅如此冷漠的用意。
夜,来的悄无声息。梁萧为了让自己忘记心中的那一抹不快,满门心思都放在礼物上。五花八门的礼物,让他眼花缭乱,爱不释手。想起南宫烨送他的玻璃球,梁萧忍不住伸手摸向枕头下方。
半晌,传来少年惊叹的声音。
“哇”
正巧路过的其尔木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连忙躲入到黑影处。半晌,都没有响声,只那间过于明亮的房间突然暗了下来。其尔木为了避免自己不被发现,刻意放慢了脚步和声响,一间一间摸索着查探。
托娅此时,正注意聆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守门壮汉均匀又平缓的呼吸声,与不时传来的风声交替,便没有多余的动静。
托娅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办法引开门口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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