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照映着横山上的皑皑白雪,使得整个天地一片银灰之色。铜山寨前,黝黑的山寨倒映着黑影,就像一个黑洞般寂静无声。在其不远处,有一座巨大的营寨,篝火通明,各处岗哨上人影绰绰,来回巡视着。
夜色渐深,月色已黯,天地昏暗,一阵风起,无数枝丫摇曳,如同鬼影。此时,营寨内鼾声四起,引得岗哨上的哨兵昏昏欲睡,抱着兵器缩在岗位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盯着前方的动静。
在不到两里之地处,一千轻骑兵埋伏在一片丛林中,静静的看着远处透着星星点点火光的营寨。薛诚冷冷的看着那营寨,又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始终不发一言。所有骑兵同样沉默不语,甚至还将自己的坐骑套上了马嘴笼子,防止马匹嘶鸣声。
没多久,天边一片巨大的阴云遮住了朦胧月,整个天地突然间一片漆黑。薛诚哗啦一下站起身来,冷静中带着一丝激动的低喝道:“所有人,上马!”
说着,拉住身边的坐骑,翻身上马。待众人准备完毕,便拔出马刀,回望着身后无数亮晶晶的眼睛,挥刀直指对方营寨,“进攻!”一扬马鞭,瞬间催马前奔。
两里之地,不过片刻时间。听得一阵轰隆的马蹄声渐响,昏昏欲睡的哨兵顿时被惊醒了。他们一眼便看到在漆黑的营寨外面,一股比天色更暗的狂潮正向他们涌来,不由惊恐的大喊,“敌袭!”
话音刚落,一阵箭雨从天而降,稀里哗啦的向营寨内倾泻,紧接着,无数倒钩抛到栅栏上,猛的一拉,便露出无数个缺口。一个个骑兵从缺口处不断涌入,杀入营寨内。
卫元祥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抽出战刀,还未走出营帐,便有亲兵冲进来禀报外面的情况。
“还真的来夜袭了?”卫元祥冷哼一声,心中却是不慌。对于这种事情,他早有准备。立即下令道:“命令中军做好战斗准备,按照原先布置,一旦敌军冲入中军大营,立即给我将其团团围住,不得走漏一人。今晚,我要将其全部留下来。”
“是!”亲兵见自家主将如此淡定,原本慌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了,立即领命。
此时的外营已经一片大乱,许多惊醒过来的士兵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何事,便被冲杀过来的骑兵一刀结果了性命。一支支火把点燃起一个个帐篷,火光弥漫之下,混乱不断加剧,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薛诚肆意的屠杀着敌人,队伍不断的深入营寨,似乎准备将整个敌军营寨击穿。一千骑兵如同利刃切纸一般划过,所过之处,凡是阻挡在前的敌人尽被踏为齑粉。就在卫元祥满怀希望的看着一点点靠近的骑兵时,只听一声急促的号角声响起。这支骑兵突然一个转弯,竟然绕着中军大营向四周的外营杀去,让所有严阵以待的中军将士既感到一阵庆幸,又感到无比憋屈。感觉自己积蓄着力量准备反击之时,对手却逃之夭夭,让自己白紧张了好半天。
卫元祥眼中爆射出一道寒光,对方竟然绕道了?难道他们知道我的安排,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不对,一定是郑晗,他了解我,可恶!“列阵前行,给我将敌人赶出去!”
既然自己的意图已经被对方知道了,再在这里守着也没用了,卫元祥立即改变策略。中军稳步前行,一路上不断收拢溃兵残卒,向着轻骑兵迫近。同时,派人向西北两方外营驻兵下达命令,令其赶紧组织人马围堵敌军骑兵。
然而就在这时,铜山寨突然寨门大开,涌出无数人马,向着营寨杀来。一时间,西北两方外营不得不掉头返回迎击铜山寨驻军。一时间,营寨两面火光四起,杀声震天。
卫元祥几乎恨碎牙齿,此战原本以为能够请君入瓮,全歼敌军骑兵。不想一个小小的疏忽,竟然导致自己两边作战,陷入胶着。
此刻,轻骑兵们在外营内横冲直撞,不断的驱散慌乱的兵卒,点燃一切可以点燃的东西。只可惜,后勤辎重都在中军大营内,那里防守严密,根本没有机会突袭成功的可能。只能在营寨外围游走,制造混乱。薛诚一刀将一名企图逃跑的军官砍死,一面看着周围的情况,眉头不由微微一皱,情况不大好。此时,敌军已经渐渐反应过来,逐渐凝聚成团,向着自己等人包抄过来,再不走,恐怕就没机会了。
“今夜之战就到此为止,鸣号撤退!”一阵悠扬的号角声响起,薛诚率领众骑兵立即向来时的缺口处发起冲锋,一路上,所有阻拦在撤退路途上的敌人皆被轰隆的马蹄,踏成肉泥。
随着号角声渐远,天上的阴云终于飘过,露出了已经西垂的残月,天地终于获得了一点光明。原本进攻西北外营的铜山寨兵马也撤退返回。一时间,杀声消弭,火光湮灭,唯剩营寨内的一片狼藉和遍地的哀嚎伤兵。
卫元祥铁青着脸,握着战刀的手不住的颤抖着,这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区区一千骑兵就将自己的大营冲个稀巴烂,还未正式一战,便被对方一个大巴掌给扇了,简直是赤果果的打脸啊。
折腾了许久,战报终于呈上来了,当他看完之时,脸色更是阴沉得如同锅底般。此战,己方死伤一千余人,帐篷损毁无数。只是仅仅一个晚上损失上千人,虽然相对于一万大军,还不算伤筋动骨,但这对于军心士气却是个极大的打击。对方有骑兵在侧,时刻威胁着后方侧翼的安危,势必无法全心全意攻寨。若是明天攻寨不能一举拿下,恐怕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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