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骑拼命奔跑,紧跟着当先的将军。他们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好在马儿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才能经得起这番折腾。但仍旧有骑士坠马,坠马,就意味着再也站不起来,被追上的匈奴万马成泥。这一番奔驰,大雨将歇。他们已经带着阿巴青甲进入雁回峰,地形上利于少数骑兵迂回。阿巴青甲多日来遣派的斥候都没传来幽州有援兵的消息,他心下清楚知道此刻幽州城就是个空架子,最多两日就能拿下,如此关头怎能放弃多年夙敌!因而发了狠,对这小股兵马穷追不舍,非要取下刘光义首级才能罢休。
进入雁回峰后,两方的距离就拉开了。毕竟匈奴对此处不熟,只能远远追着。阿巴青甲心下估算,一路上对方至少折损一半。他在心中冷笑,刘光义毕竟老了,等到拿下首级带回幽州城,恐怕又会重演当年汉人不战而败的剧情。他将成为匈奴重新占领幽云十六州的第一功臣,小王子不足为据,若是谋略妥当,将来成为汗王,放马南下,汉人的花花江山纳入囊中,又岂在话下!
他这般想着,却见前方汉人陈兵,不到百人的阵营,所散发的气势却威同猛虎。阿巴青甲挥动马鞭,眼见距离越来越短,对方主将再次打马而去,绕过前方一块山石。但停留片刻已经被追上许多,最后一名骑士的马尾方才消失,阿巴青甲的马已经冲到近前。
阿巴青甲心生警惕,果然拐过之后是直冲而下的低谷。他心中异样,但此刻根本不能停马,后面跟着的人马都在不停涌进。看了看前方刘光义的帅盔,阿巴青甲心下稍安,追上只差五十步了。
这个山谷不小,仅南北两个一丈大小的出口。谷形如同弯月,因而名月牙谷。眼看着大伙就要冲出谷口,刘光义却停了马,转身面对匈奴最近山谷的两万多骑兵。一众骑士立即勒马跟在刘光义身后,张晃下意识停了马,心下却骇然。这一路绝命逃亡,几乎没有时间思考。此刻他才发觉自己做了多么疯狂的一件事。怎么看都是毫无胜算,他趁着结阵,悄无声息退到稍后方,打算实在不行就夺路而逃。作为父亲最器重的儿子,张晃还想着做开国功臣,这般丢了性命,他不甘心。
“刘光义,你还能往哪里逃!”阿巴青甲在距离二十步的时候停下,戏虐般看着对面的重甲将领。
“我本就不是在逃。”刘光义将右胸上的羽箭拔下,鲜血立即涌出,他甩了甩手中长刀,解开绑在手中的布条,笑道:“也希望左贤王不要像当年那般鼠窜。”
阿巴青甲左眼狂跳,本能让他正要大喝退兵,就听到破空的箭鸣声。一时间天色都被这箭雨所遮蔽,进谷的匈奴被射下马将近一半。阿巴青甲将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后背仍旧被射中一箭。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苦心筹划多年已然付之东流。他只想不顾一切冲出去,手刃那个从容的汉人。一把沉重的长刀破空而至,切进自己脖颈。所有意识终结的瞬间,匈奴左贤王阿巴青甲想到的只是,这把刀,好像是当年自己斩掉那个年轻人时候用的刀。
两万多匈奴看到他们的左贤王就这么一头从马背上栽下去,一时间都有些恍惚。山谷四周都是幽云军特有的呼喝声,只是一个转瞬,战机颠倒,匈奴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白叔海奉命前去斩下阿巴青甲的头颅,取回长刀。“将军,这里交给季河,末将带您疗伤。”他看着那一刀掷出后,刘光义的的箭伤加剧,血水冲出伤口,半边盔甲都已经红透,不由担忧道。刘光义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接过长刀,淡定地吩咐:“我不碍事。叔海,去和仲江汇合,务必将引出的骑兵在雁回峰击杀。让季河率两万骑兵立即回援,幽州城若是失守,也得给我立马夺回来!”
“末将遵命!”白叔海接令后,马不停蹄而去。
马季河得令后,顾不得去见刘光义,便带早已等候着的骑兵而去。紧赶慢赶,连斥候都来不及派,他是第一个看到幽州城的人。但见北边城墙已有小段坍塌,却被破阵营的将士用身躯挡住。城门似乎也被轰破,但里面肯定浇了铁水。马季河顾不得爱惜马力,拿佩刀狠狠扎了马屁股,骏马长嘶声中,迅速逼近幽州。
“左贤王阿巴青甲首级在此!已被我大昭镇国大将军翼国公斩杀!”一众将士用匈奴语大吼,其中一个拿长杆挑着阿巴青甲圆瞪着眼睛的头颅。
“真的是左贤王!”小王子定睛看后,不由得慌乱起来。幽云军骑兵营的旗帜正在迫近,将旗他太过熟悉,正是幽云军马战第一的马季河。他恨恨看着守住缺口的刘伯韬,咬牙道:“收兵!”
匈奴军心已散,先被阿巴青甲的头颅所惊吓,又被如虎似狼的骑兵营猛力冲锋,自己的主帅也鸣金收兵,一时间犹如丧家之犬,慌慌张张往北逃去。马季河留下副将驱赶幽州城外寻不着方向的匈奴,带了一万精锐追着小王子的屁股足足追了四天,才罢手回城。小王子一路狂奔回乌兰巴托,风闻白叔海也追了出来,又逃到北瀚,才安了心。
朝廷准备的粮草还未送至边关,军报传来,早朝瞬间成为菜市场。但刘光义以幽州城为诱饵,雁回峰月牙谷不费吹灰之力杀敌三万有余,掷刀斩杀左贤王,逼得小王子败逃北瀚,已是不争的事实。大昭立国以来,此番功绩,更不做第二人想。
但荆党居然咬着刘光义不得兵部首肯,私自召集幽云军,乃重罪为由,欧冶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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