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成功道:“那是自然,我不用看名册,也都知道谁在哪个牢房里,还有多少日子能出去。”
袁润笑道:“那么,谁是冤枉的,谁是顶罪的,谁是在里面‘享福’的,你都知道喽?”
路成功脸色一变:“大人何出此言!小的一向秉公做事,对所有人犯都是一视同仁,从不敢有所偏私。再说了,小的一惯只做自己的事,可不管知县大人是怎么断案的,这里面到底谁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到了牢里的,谁不喊冤呢!不过大多也就是头几天喊喊,后面也就消停了。”
袁润笑:“路牢头何必如此,我也没别的意思——新官上任嘛,总要做点事情,你懂的嘛!所以你这里是自然要来看看的。”
路成功顿时明白,便拱手道:“大人一心为民,堪称青天!不过居小的观察,这牢里一共十九名人犯,其中两名女犯,都是定了罪的,而且都是证据确凿,无可置疑的罪人啊。”
袁润皱眉道:“进牢时,有哪几个是受过刑的?”
路成功笑道:“审案子哪有不动刑的?便是那小偷小摸的初犯,也要打上五板子呢!”
袁润道:“那是按律该罚的,那是不是有审案时动刑的?而且是大刑。”
路成功皱眉细思,口中道:“大人您这话我就有点听不懂了,审案时动刑也是正常的,有些人犯他就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不打不招啊!”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大牢门口,袁润跟着路成功一路进去,对他道:“现在牢里这十九名人犯都是没批下来的吗?”
小罪过,知县这一级就能批了,也用不着关在牢里,关在牢里的,要么就是没审的,要么就是把审堪的罪状递了上去还没批复的。
路成功道:“有一个是等着秋后处斩的杀人犯,连伤三命,证据确凿。两个女犯皆是与人私通,不过怀有身孕,所以要等生下了孩子再去服役。另十六名男犯里也有一个是与人私通的,只是因为家里说要出钱赎买,所以暂且押下,还在凑钱呢。剩下那十五个人犯其中有一个判的是误伤人命,不过金州批文下来说要复审,结果还没审,前任大老爷就调走了。”
袁润听了心中暗暗生奇——有身孕的女犯不上刑不执刑,倒是挺人道主义的嘛!
袁润道:“这个要重审的我回衙去看卷宗就行了,两名私通的也先不管她,另十六名里,你把除了那个私通的也都提出来,到大牢后面的院子里去,我要见见。”在古代,私通这种事袁润也没办法,而且捉奸捉双,没有真凭实据一般也不会乱来的,这可是坏人名声的。
不过大魏是“男女平等”的国家,女性有通奸罪,男性也一样有,不过这个出钱买罪的法子,也不知道都有些什么罪能赎买,回去还得好好看看律例文书——不过就算在现代,也有交保释金就可以出去的,只不过古代做得更彻底,可以直接出钱赎罪了。
这边路成功道:“大人,这些人犯身上臭气熏天,别冲撞了您——您这是要替他们申冤是吧?我去问一声,看谁有冤情,再一个个给您带过来问话好了。”
袁润心想你去问?那保准一个也不敢申冤,你自己都说了,只有新进去的犯人才会喊冤,现在哪还有人会喊啊!
不过这牢里的味道,袁润也有点受不了,所以才让他把人带到后院去:“不用了,就按我说的办吧,一起过来,也不要一个一个的,没那么多时间——告诉他们,要真觉得有冤情再来,如果无理取闹,重责五十。”?
☆、第 15 章
? 路成功垂首道:“是!不过,还是请大人稍待,我给他们先洗涮一番,免得冲撞了大人。”
袁润道:“免了吧,我都说了我没那个工夫了,还是等我走了再给他们洗洗,衙门里还有事呢。不过牢里这么脏,当心有疫病,还是弄干净点的好,对犯人也要都按时洗澡,别我一走你就又让这里脏下去了,我以后再来,如果还这么脏臭,可以唯你是问。”
路成功唯唯退下,心中大不一为然——犯人入牢就是受罪来的,难不成还是来享福的,何必把牢房弄得那么干净,还要给他们洗澡。
袁润也知道没法跟这些人说什么人权的事,但如果不弄干净,万一出了传染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古代的医疗水平,袁润想想也就醉了。
不多时,路成功领了十几个身穿牢衣的的人过来了,倒还真没闻到什么酸臭味,可能是真的洗过了。
袁润一数,整整十一个人,便对路成功道:“他们就是坚称自己是冤枉,不怕被再打板子的?”
路成功点了点头,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这十几个人都喊了起来,纷纷说自己冤枉。
可是袁润一问,结果却是啼笑皆非,这些人的理由千奇百怪,但就没有一个在点子上的,甚至有一位殴伤人致残的,说自己没用多大力,是对方身体差,不应该判自己这么重。
袁润气得把这十一个人统统拖下去,每人重责了五十,再押回牢房。
“路牢头,打归打,别让他们死在牢里,都给他们用外伤药吧,钱到衙门支领。”袁润打完之后心里也是唏嘘——自己怎么这么暴脾气了?是因为早上锻炼累的气的?
唉,虽然也知道路成功领了钱也不见得会给他们几个治,但一来自己的心意是到了,二来自己说了这话,路成功多少得上点心,别一下死得太多——古代犯人没人权啊,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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