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蟹黄豆腐,糖醋排骨,松仁玉米和腰果虾仁,还有个冬瓜菌菇汤,都是很普通的菜式,陈慕之买原料的时候也就买的最容易处理的那些,但是满满当当摆在桌子上,香气扑鼻,色泽鲜艳,冒着热腾腾的气,对于常年倚靠外卖和饭店存活的陈慕之来说,还是万千感慨涌上心头啊!
陈慕之二话不说,操起碗和筷子来毫不客气没有一点风度地风卷残云吃了起来,豆腐外酥里嫩、排骨香而不腻,玉米和虾仁也炒的清新爽口,虽然饭店里比这好上百千倍的美味佳肴陈慕之都要吃腻了,可是就是这种中规中矩的家常菜式,才是亘古不变的心头爱好吗!
君顾看着陈慕之闷头狂吃,还一副感动地无以复加的表情,忍不住也觉得受宠若惊,笑着给他盛汤:“你吃慢点啊,别着急。我也不会做什么太好的菜,就是最简单的,你喜欢就好。”
陈慕之埋头于饭碗,听到此处伸出一只左手止住君顾的话,把汤接过来喝了一干二净,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道:“好啊,太好了,就是喜欢这个味道”陈慕之满腹辛酸的抱怨道:“从小在美帝长大,我爸妈身为中国人,做的中餐简直令人发指。我从小生活在资本主义国家过得水深火热,孤身一人回了国,举目无亲身世飘零,这一饭之恩真要涌泉相报啊!”
君顾怀疑地看着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才干巴巴道:“不用把自己形容这么惨吧?……”
陈慕之看君顾一直没怎么动筷子,给他夹了好几筷子菜,也给他盛了一碗汤,劝道:“你中午没吃饭,一定饿了吧?你看我就顾着自己吃了,快,你多吃点……”
君顾听话地开始慢慢咀嚼碗里的菜,陈慕之这才放下筷子感叹道:“没骗你啊,我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每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和我父母回国到姥姥家,我姥姥做的饭和你做的一样好吃,我从小就觉得那才是人吃的东西啊,可惜自打姥姥走了,连那一个月都没了,我又只能活在水深火热的资本主义国家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君顾被他逗笑,摇头道:“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陈慕之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君顾吃东西的样子,动作很轻,咀嚼地很慢,低着头安安静静地,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君顾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照射下纤毫毕现,有种沉稳如水的美感。
君顾猛然抬头,看见陈慕之神色安静而深沉的盯着自己,手捏紧了筷子,瞳孔紧张地缩了一下,下意识又低下了头,脸不禁有点泛红。
注意到君顾这样的小动作,看着他低下头后露出那一截白嫩细腻的脖颈,和略微泛红的耳尖,陈慕之心里简直像是有一只羽毛在来回拨弄,痒的他如同百爪挠心,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他觉得自己头脑可能发热了,倒了一杯白开水一口灌下去冷静了冷静。
陈慕之冷静下来,眯着眼瞅着专心致志对付桌上食物的君顾,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突然冒出一句:喂,对面的,快到我碗里来。
这个概念冒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惊讶,但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陈慕之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挺不靠谱的,心动这种感觉,大概和头疼脑热差不多,于他而言来得快去的也快,大多时候睡个一礼拜个把月,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狂风骤雨冲刷一遍,天气骤然放晴,再也不见一丝痕迹。
陈慕之清了清嗓子,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打量着房间,别有用意地道:“君顾啊,你是一个人住吗?”
君顾点了一下头,犹豫了片刻,又摇了摇头,看着房内都是双份的摆设用具,斟酌半晌才道:“嗯,我是一个人住。就是……我弟弟有时候会过来。”
陈慕之犹如五雷轰顶,联想到君顾身上那些伤,心中更是犹疑,但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诶?弟弟,是你亲弟弟吗?”
“不是。”君顾想了一会儿,才吃掉最后一口菜,放下筷子道:“我很小就没了父母,在我奶奶走了以后,我被送到了福利院,在那里认识了这个弟弟,他小我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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