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手指在舱门上虚点了几下。
随着她的动作,舱门发出了几声艰涩的“咔嚓”音,缓慢地开启了。
“好久没开过了这个门了。”歌姬感慨道。
这间舱室被歌姬整理得井井有条,大小高低错落有致的金属格架被摆成了一处一眼望上去根本认不清进出路径的迷宫。
夏佐一走进舱门就像是被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脚步毫不迟疑地向着最角落的架子处走去。
他说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是那样清晰,经由心房挤压而出的血液在流经血管时的欢悦颤抖仿佛是一种错觉样的迷雾,化作絮语般的缠绕推动着他的脚步向前向前再向前……
歌姬吃惊地看着夏佐直直地走到最角落的那个格架处,弯腰从最下层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暗银色方盒……
——要知道,就连对这个星舰上的每一方寸之地都了如指掌的她,也只是知道在这个舱室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和夏佐身上传来的能量波动很像,但是具体位置却是无法知道得如此确切。
她飘了过去,好奇地看着那个小盒子:“是这个小玩意儿啊……我想想,船长是在30多年前从一个小贵族那儿抢到呢,尝试了好多办法都没有打开后,就扔在了这里。”
夏佐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摘掉右手的皮手套,轻轻地用指尖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一下盒子上方不起眼的一个细小徽标。
刹那间,从那个盒子里迸射出了万道光芒,这些光芒就像是实体一样掀起了巨大气浪,几乎在一瞬间就叮叮咣咣地带翻了舱室里所有格架上的所有藏品,连歌姬这种没有实体的虚拟投影都被吹得直接穿过了层层格架向着舱室外砸去!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之后,歌姬就看到了一幕让她即便作为一艘总星系星舰的总控终端和联邦承认人权的高级智能,也无论如何都计算推测不到的场景:
在这席卷一切的耀眼夺目光色和推抗力逼人的气浪中,那只小小的暗银色盒子腾空而起,迅捷地分解组合成一束细若针尖但却锋芒锐绝的利电,倏地没进了夏佐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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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佐刚刚走到船长的私藏宝库前时,薛尔正在向范伦丁提议道:“船长,我们要不要对夏佐做一次基因检验?”
范伦丁凝神看着舷窗外遥远的星体,并没有马上回答。
“身为一个beta,”薛尔摇着头强调道,“他的表现太过反常了!这样一个少年,即便他的实力能够有着合理解释,也应该是联邦那边的基因调试产物,怎么可能出现在一艘逃亡星舰上?船长,我觉得这里面有着什么猫腻,你一定要……”
“我从来不以ala判断一个人实力的高低。”范伦丁终于开口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你见过能斗败恶狼的烈犬吗?”
“可是……”薛尔仍然不甘心自己的两次失败。
“奇美拉的个体实力有目共睹,”范伦丁把目光从舷窗上收回来,对着自己的手下微微拉起了一侧唇角,“那你觉得,即便我没有驾驶光甲,在和奇美拉一对一的情况下,能站着活到最后的那个会是谁?”
薛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颓然地叹了口气:“……是你,船长。”
“不要小看生命和造物主的神奇。”范伦丁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按住薛尔被击弯的金属左臂——后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到原本的模样,“但是,我同意你刚刚提出的对那个孩子进行基因检验的提议。不过,并不是为了给你身为一个ala这种事情找回场子,而是……”
船长收回了自己的手,从薛尔身边错身走过,擦肩而过时在他耳侧轻语:“……而是因为我感兴趣。”
就在范伦丁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黯夜歌姬号突然开始猛地晃动起来。
“是我们被攻击了吗?”薛尔慌张地喊道,“歌姬为什么没有预警?”
范伦丁一手抓住了固定在舱板上的合金桌子以稳定自己的身形:“不,这是在星舰的内部……歌姬!”
一身粉色洋装的歌姬应声出现在范伦丁面前,脸上还带着未曾消退的惊疑。
范伦丁用力拉开船长室角落里像是古地球时代更衣间模样的角室:“传送!”
薛尔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当范伦丁到达自己的私藏宝库里时,恰好看到那束尖锐的锋芒狠狠地冲进了少年的眼眸里。
他震惊地站在那里,丝毫不顾身遭已经被吹掀成一塌糊涂的凌乱藏品……而领着他和薛尔过来的歌姬已经悄然融进了陪着夏佐一起进来的、一身利落骑马装的另一个歌姬里。
夏佐感到那束光电像是实体一样,狠狠地扎进了他的眼睛里还不停止,尤自深深地往更里面的地方钻去……埋进灵魂里都无法终止!
整只眼睛、整个头脑、整个人、整个灵魂!……夏佐觉得自己感官里的一切都被它生生地穿透过去,一种无法言喻和形容的剧痛从感觉的各个层面推拥而至,冲击到他想大喊呼痛但却都只能做出无声的默音。
范伦丁死死地盯着夏佐,围绕他身上的强色亮柱……不,是席卷在整间舱室里的气浪和光芒都在随着那束钻入他眼中的不明物质慢慢消散。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方才的风浪推袭中都连发丝都岿然不动的少年,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而那股来势汹涌的锐痛还未停息,就开始在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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