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挥开飘飘荡荡的灰尘,苏佑期已经迫不及待地朝陆丽之看。却看见陆丽之整个人都像脱力了一般,脸色极为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一滴滴地往地上砸,简直颗颗都砸到了苏佑期的心里,他有点虚弱的靠椅在山壁上,而在他的身侧,一个勉强可以过人的窟窿已经赫然出现!
“你......”苏佑期也来不及跟他计较之前的那点子不愉快了,慌乱地问道:“你没事吧?”说着已经要不顾满地的尖利往前爬。陆丽之瞧见了,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一把扶住他,声音已经哑了:“没事,有点累而已。”苏佑期掐住了陆丽之的脉,只觉得内力好似枯竭,整个身体都进入到了休养生息的状态,连血液都慢吞吞地流,不过好歹无事,才长舒口气,觉出陆丽之的冒险来。好险这座山跟它的主人一样抠门,身上的一丝一毫都舍不得掉下来,才算堪堪逃过此劫。
陆丽之靠在小孩身上休息了好半响,突然想起两人之前的针锋相对来,不由得身体一僵,缓缓地直起身来。脸已经端不住了,好险摆出了“你还有三文钱未还”的嘴脸来。苏佑期对此变化浑然不觉,满心沉醉在出去的矛盾心理中。陆丽之休息够了,虽然只恢复了三成,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他又背起小孩,先将他从那个洞里塞过去,自己再挤过去。那个窟窿实在窄小,把两个人挤得都是气喘吁吁。
不过总算赌对了。
陆丽之慢慢回忆着之前看到的书上的记载:“两洞并行。”忍不住缓缓勾起了嘴角。另一条小路故弄玄虚,恨不得绕山设一圈陷阱,最后却受山体本身所限,将出口设到了另一出口的旁边,他另辟蹊径,打通了两路,果然绕过了情人劫,直接走到了出口。
两人在这洞里已经呆了近三天两夜,最后一段时间更是水米未尽,整个人都疲惫地不成样子,这会儿看着明亮的日光觉得简直恍如隔世,那几天几夜都成了一场梦。
陆丽之靠过来,背起了苏佑期,他又成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浓墨晕彩的好看。苏佑期紧紧地贴着陆丽之,眼睛因为一时受不得阳光刺激已经闭上了,耳边尽是呼啸的狂风,随着陆丽之走出畅快地在竹林里狂奔。
有道是,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悲凉。
☆、就擒
王顺摸着怀里的一锭黄金,咬了又咬才终于有了点“天上终于馅饼”的真实感。他在这家鸟不拉屎的客栈摸爬滚打了近10年,也没攒够娶一位娇小姐的老婆本,偏偏他又看不上田间里的乡野村妇,以至于到了而立之年,还是浪里白条一身飘。现在一夕得报,谁知道伺候好了那两位爷就有这样的好差事!
正摸了又摸,嘴巴都要咧到后面去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吓得王顺一个劲地把黄金往怀里塞,再三确认藏好了才喊道:“哪个?给爷进来。”
门缓缓地被推开,一名大汉盯着一张与他满身横肉的身躯截然不符的谄媚脸走进来,结结巴巴地说:“顺、顺哥,轮椅做好了。”王顺不屑的瞅了一眼眼前畏畏缩缩的马杰,想到他也老大不小,却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到过,一股子优越感油然而生,他抛给马杰半锭银子,得意洋洋地道:“那还等什么,跟爷一起去把轮椅给人送去啊!”
马杰平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摸着银子的手都是哆嗦的,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都是、我的啊?”王顺看不上他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一脚,道:“不是你的还是我的啊,快跟着我送东西去!”
马杰被踢了一脚也不恼,傻呵呵地笑着,一个人就抡起新做的轮椅就跟着王顺大步走到一个房间前。王顺刚才那副嚣张气焰都惊人地不见了,毕恭毕敬地敲了敲门:“公子,轮椅做好了,上好的木头哎!要不我现在给你送进来?”听见房间里回了一声“进来”才对马杰狂使眼色让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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