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劝阻无用,顾岩也没有再逼迫只是说起其他的事情。
“你四嫂前儿来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你不懂礼,来了上京也不去瞧瞧她,你不去,她自来瞧瞧你,你怎么不见呢?”顾岩挤兑自己弟弟。
顾昭冷笑:“我刚来那会子就上门了,人家怕我讨便宜,打发了门房跟我说,寡妇失业的,怕招惹闲话,末了给了我一贯钱二尺布,叫我好好过日子呢。这是听到什么闲话了,觉得我这里能有点什么的就又来了,我不耐烦跟她应付,我不喜欢她。”
“哎,她就那样,一个寡妇家难免脾气古怪,好歹看在你四哥面子上,该见你还是要见的,不然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我有什么名声,这上京谁知道我呢?说也是说你的大哥。你最近没少受气吧?”
“气?打给皇帝老爷扛长工,就这样呗,一转眼三代人,代代都这样,鸟尽弓藏自古皆是这样,你说那些文人,吃饱了没事儿盯着我们干什么?他们又盯着我们的功夫,去操心别的不成吗?他们想下乌康,想想迁丁,想下明年税收不好吗?每天争来争去实在没有个鸟毛意思。”他指指自己的倒霉儿子,叹息:“不是为了他们几个,某不必受这般苦……”
顾老爷唠叨的舒畅了,便就着席子躺下,没一会呼噜震天的响起。
顾昭看了他一会,进了屋子取了自己贴身的毯子,帮他盖好,其实他从未恨过自己的这个老哥哥,他就是不管自己,那又如何?谁也不欠谁的,他能想起自己,能去接自己,这份好,要记在心里。
谁能说他不对呢,都分了家了,可他还是管了,还想着花样讨好自己,哎,他的心啊,多多少的是真的软和了。
“小叔,你真不去啊?阿父寻得必然是好缺,你看我那些庶出的哥哥们都急得眼睛都要暴血。”顾纨绔悄悄蹭过来小声唠叨。
顾昭翻了个白眼道:“我还小呢,还……还要进学堂识字儿念书呢!”
第十回
顾七老爷不喜欢家里泼猴一般的侄儿,侄孙们。他稀罕家里软绵绵,说话奶声奶气,梳着并不复杂的发髻,发髻上戴着几朵粉色小桃花,着嫩粉色荷叶裙在院子里蹦来蹦去的小萝莉。
小萝莉似模似样的请安,然后问顾昭:“七太爷安?七爷爷做什么呢?”小萝莉揪着荷叶裙上的丝带,有些羞涩有些好奇的看着正在院子里,玩泥巴的七爷爷。
小萝莉的身后,呼啦啦的跟了十几个下仆,哎,这是一只资产阶级的贵萝莉。
顾铭慧,大兄长子的嫡出孙女,今年芳龄四岁,小名丫儿。能说会道会卖萌,目前,暂居顾家头号吉祥物。
顾昭站起来,绵绵端过铜盆,他净了手,取过干巾擦干净手,图了自制的手油之后才弯腰抱起小丫头,在空中丢了几下,小丫头咯咯笑,一帮婆子吓得脸发白,想阻止又不敢提。只能用她们可以使用的办法,全体五体投地来提醒顾昭,您不能这样!。
顾昭无奈,只好老实的抱好小丫头:“七太爷盖房子呢。”
“盖房子给谁住?”
“给太你爷爷住。”其实盖了个暖屋,给鸡鸭住。
“那太奶奶呢?”
“呃……”嫂子的玩笑还是不开了吧。
“奶奶呢?”
“唔……”
“娘亲呢……”就知道这小丫头会没完没了。
顾昭捏了一下丫儿的小鼻子,小丫头顿时笑了起来,声音清脆的很。
“七太爷……糖……”
就知道,好好的,怎么会来看自己,掂着糖呢。
跟在丫头后面的一群仆从里,走出一个老嬷嬷,先是叉手福礼,完毕后自身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四层六角套盒说:“我家夫人说,这是前儿请了常太师府上的点心师傅来家教做季州点心,这是特意孝敬七老爷的,这婆子说完自己都有些羞愧。
年年走过去,捂嘴笑笑,接了套盒扭身到后面去了。
“她有心了,替我谢谢她。”顾昭露了一些笑意,毕梁立过去赏了来人半贯钱。
他大侄儿媳妇苏氏是个十分有趣的妇人,做事不明说,拐弯抹角的。因他这边吃喝多,那些吃喝不是一般的吃喝,都是北边没见过的。这院里的晚辈对他这儿那真是向往的不得了,奈何,顾昭辈分大,谁也没办法过来剥削或狗胆包天的来讨要。除非不想活了,不然顾岩顾老爷能大巴掌呼死他们。
后来苏氏就想了办法,三不五时的叫下仆带着丫儿,送一些上京稀罕的吃食来孝敬,每次孝敬完,带的盒子顾昭都很贴心的叫下面装满给她回礼。
她算是看出来了,顾昭不喜欢活猴,每次根本不叫那些所谓的金孙进院,不等那边卖弄会背的几首诗歌,会读的几本书,每次一见都是毫不客气的撵出去。顾七太爷想撵谁不用看面子,他辈分在那呢。
“七爷爷盖房子给谁住呀?”小丫头还问呢,奶声奶气的,盯着地上的泥巴堆很是羡慕。
顾昭不接话,笑着抱她进了自己的屋子,叫绵绵取了果脯给小丫头吃。
别看只是几块果脯,这年月交通不便,南货根本来不了北地,再加上很多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有被发现,所以,顾昭南方的庄子每年出产的东西,对于北方来说,那确实是相当稀罕的精贵食物。
顾昭在蛮地有很大的果林,山头,那些地方甚至不归梁国管,山头随便占领。谁没事干了,自己家里的事情还管不好,去管蛮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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