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点点头:“却也是,这事儿听得简单,却真的有些难办,不过,弟弟是不是心里已经有办法了。”
顾昭点头:“办法有,也不难,不过是,舍些家业,我在南方,偶尔发过一笔,存了大约存了千金赤金,那金子的成色却是咱北面没有的,炼金的技术这边也不知道,待这书成书之后,便将那书篆刻到金片之上,方显得的贵重,再找一个玄妙之地,惊天动地的引一下,那神迹自然就有了。
还有就是天子下凡,该有神迹,这个神迹要怎么做,需要好好斟酌,再有就是这三十六星宿,我们也需要下一些神迹,造假吗,要么不造,要造就要十全十美。这个,我们慢慢想,现如今,最最重要的,却是,阿兄念书不多,我也念书不多,演义有了,谁来写,谁能写一手妙笔生花的好文章这就是个大问题了。”
顾岩在屋子里激动了一会,想了万千结果,虽然此时听起来很可怕,其实刀头碾磙子出来的人,敢跟先帝爷一起造反的人,那胆子都不会小到那里,这书是必然要写的,这主意也是上上好的,可惜的是,嫡出……会写文章?他妈的,老顾家就缺这样的人,他脑袋里搅和半天,也没把家里的子弟搅合出这么一位来。
因此上,顾老爷在屋子里越转悠越乱,来来回回的唉声叹气的。
顾岩无奈,跟一边劝:“阿兄莫急,现在找灵慧的子孙,慢慢磨练,这件事儿,两三年内做好,慢慢筹谋就是,我们要详详细细,周周密密的把事情办妥,所以,千万莫急,着急会出错的。”
“阿弟……有件事,怕是等不及了。”顾岩突然插了一句。
“什么?”顾昭不明白的看着他。
顾岩仰脸看着暗室的屋顶叹息:“阿弟……今上身上有旧疾,怕是就是这两三年的事情了,今上嫡出的太子,今年方八岁,今上怕是马上要扫清障碍了,一切会危机到太子的威胁,怕是不能留了,咱顾家怕是早晚要挨这头一刀的……
第三十一回
顾昭,顾岩兄弟二人一夜未睡,却毫无倦意,一大早的两兄弟站在院子里,一人手里拿着一把花剪,瞧着架势是要修理花枝,但是也不能专挑好花骨朵下剪子,管花园的婆子看的肉疼,又不敢说什么,只能远远的眼巴巴的瞧着。
如此这般的折腾了一早上,兄弟两人站在堂屋院子里,看着院子里一朵花骨朵都没有还毫无羞愧的自己在那里叹息,接着相对无言,瞧瞧对方眼球内都是血丝,可偏偏精神的很,半点睡意都没。
今日正是休沐,顾老爷不用去早朝,因此就绕着院子兜圈,顾昭跟在他后面兜小圈。
“阿兄,你也转不出个一二三四,走着吧,咱去城外溜达溜达。”顾昭劝自己老哥哥。
顾岩点点头:“成,走着,走走也好。”
就这般,兄弟俩一起出了家门,上了骡车,吩咐车夫出东城随便到那里。
他们身后,合家大小都松了一口气,俩瘟神总算出门,不闹人了哦。
这车把式也是老家丁,看主家不乐,心里也多少有个谱子,于是鞭子一响,拉着顾昭与顾岩便去了上京东门外的东湾儿。这东弯儿是一条小溪,周围景色十分秀美,是书生们最爱去的地儿,这车把式想的到美,美景自然能带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他却忘了,二月末尾里来,这边的山依旧是秃的,溪水周围的树木抽绿抽的没出景儿。
骡车停下,车把式眼巴巴的四下看看,咽下吐沫:“老爷,到了,您瞅瞅还成吗?不成咱再找找?”
顾岩带头下车,也没等这车把式摆放脚凳。
他四下环顾,一眼过去,几里的空旷,树与树之间缝隙颇大,这地儿,倒是比密室还安全,视线实在是好。
顾昭跟着也下了车,溜达达的走到东湾边上低头看。
此时,正是二月底,这带着温度的春水冲去溪面的薄冰,没有被污染过的河流,清澈见底,那溪底被水冲刷的浑圆,浑圆的几种朴色的小鹅卵石,一块接一块的铺满水底,微风吹拂,吹得春水微动,连着这溪底的美景也颤抖起来。
顾昭蹲下,顺手接了一捧水,喝了几口,不在意的用衣袖抹抹嘴巴回头对站在那里仰望苍穹的顾岩说:“大哥,来尝尝,这水有股子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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