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
黄籘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
欢情薄,
一怀愁绪,
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
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
闲池阁,
山盟虽在,
锦书难托。
莫,莫,莫!
顾安猛然睁眼,像梦魇一般,也有恍如隔世之感。
顾母听到他长抽的那一口气,背脊一僵,慌忙转过了身,欣喜道:“小安哪,你总算醒了啊!”
顾安没急着说话,打量了下四周,肃白一片,不是医院又是哪。
“睡觉而已,哪里需要来医院。”他试图撑起身子,竟胸口发虚,喘了好几口气。
顾母赶忙走上来帮衬着,把枕头立起来给他靠在后面,心痛的说:“你哪里是睡觉,你都晕了两天啦,发烧昏迷乱讲胡话,妈都快被你吓死了……”
说着,顾母不堪憔悴,呜咽起来:“你再不醒,我就要让你爸从老家过来了,你真是吓死妈了,你这孩子真是……呜呜呜……”
昏迷?
呵呵,他现在还真的像女人似的!
“妈……行了。”他头疼,虚弱喘着气。
“好好好,我不哭我不哭。”顾母生怕惹儿子心烦,又忙把眼泪擦拭掉,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来,醒了就赶快喝两口粥,要不没力气。等下梅楠还会买些馒头烧饼来,你先垫两口。”
“……”顾安闻言不禁眯起眼,不可思议看过去。
要说他是因为妍青恨透了那女人,母亲则是为着先前许多琐事也对梅楠心生怨恨的。而且母亲为人心胸并不宽厚,知道梅楠谎称怀孕后心里的厌恶应该不会比他少。依照过去的性子,早撒泼耍横不许梅楠回家。
所以……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顾母瞧出他的疑惑不解,为难垂下了眼皮,暗自叹了好几口气,迟疑说道:“我知道你气,我心里比你还气,我恨不得把她爸她妈都叫过来当桌质问。可是小安……你不知道……梅楠她这回真的怀孕了……”
“……”!!!!
顾安骤然瞪大双眼,呼吸都错了拍子。
“这回是真的了,她当着我面验的血,报告上午拿到手,千真万确,孕期正好一个月。”顾母说的小心,时时观察着儿子的眼色。
那人的脸色除了错愕就是错愕,两眼发直,久久没说出话。
呵呵!他还能说什么?!
他特么能说出什么!
“小安啊。”顾母看他那神情看得心慌,哆嗦着手握上来,苦口婆心道:“她骗你一回确实不对,我们都生气,可是这一天我一直都在想,我们气什么,我们气她没怀孕,可是现在她怀孕了,我们还要再气吗,无非是这孩子比我们想象的晚来那么三个月罢了。而且这丫头拿她怀孕的事骗你买了那么大一房子,花了那么多钱。小安啊,妈说的都是最实在的话,你就算为了那房子也不能跟她怎样啊,现在这法律规定离了婚财产要对半分的呀!”
顾母想的太周全,却没一条想到顾安的心里去。
顾安苦笑,什么都没说。
“我们出院。”半天,他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哎哟!不行的哦!”顾母忙摆手。“你这身子虚,医生叮嘱过,起码还得观察一晚,再吊几瓶营养液的。小安,这不是怄气的时候,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房子买了就买了,钱花了就花了,等孩子生下来,咱们把房子改成孩子的名,然后妈帮着你好好调教她,好不好?”
顾安无奈头疼,眉间发紧,偏过脸来问:“妈,有劲吗?”
“啊?你要什么?要劲?要鸡?”
“算了。”顾安反而笑了笑,笑得悲凉,手臂用力撑了撑,整个人费力坐起来,低下头穿上了床边的鞋子。
五分钟后,他说服了母亲的固执,暂时脱离了母亲的唠叨,一个人走出了医院。
他忽然很想见妍青,哪怕远远看一看也好。从手机上来看,这会儿正是她下班的时间,想见她,不是不可能。但他知道自己身子究竟多虚,想走远一些估计没希望,好在医院离家并不远,于是思忖了一会儿,回到小区提出车,慢慢驶向了单位的写字楼方向。
车子一路行驶,差不多在距离单位差不多两百米的凉亭附近停下来,顾安眯眼凝望片刻,滚了滚喉咙,哑声唤道:“妍青——”
被唤的人脊背微微一怔,缓了一下,才合上书四处寻找着。最后锁定了目标,不由扶腰弯下一点点,惊讶问:“顾安?你不是住院了吗?”
顾安见到这张脸就不禁缓和了些,虚弱一笑:“医院憋得难受,出来透透气,你在干嘛。”
“我啊?”妍青不好意思的笑笑:“明杰忽然有个会,我就坐在这边等一等,反正现在天很长,一时半会儿不会黑,所以就坐在这边看看书,顺便乘乘凉。”
顾安自己都不知自己嘴角浮着笑,眼波柔润,“他要开很久的会?”
“嗯……听说区域经理过去了,怎么也要一个多小时吧。”妍青如实讲。
顾安闻言暗自犹豫了片时,眼底隐隐得意,缓缓抬脸低声说:“这里蚊虫多,来我车里坐坐?”
“……”妍青小脸诧异,觉得对上他的眼睛总有些不怎么舒服,于是忙别开眼,故作轻松的说道:“不用不用,也说不定明杰马上就会忙完了,而且我看你身子虚,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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