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我挣扎在沉睡与清醒的边缘,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噩梦的纠缠。浑浑噩噩之中,那股淡淡的梅香又出现了,还是那个青石桥,那个模糊的背立在上面,美景如画的江南,我眼中的风景,便只有她一人。心里的恐惧与压抑终于散去,仅仅只是看着那个背影,我便足以安心。
因为那次踏青染上的风寒并不严重,只几日就好了,但从宫中陪我出来的邓公公再也不肯让我私自出去,并且私下和父皇定好了我回程的日子。一切待我知道时,距离回京,还有五日。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明白,为何我有尊贵的身份,为何我明明已经远离了京城,我却依然不能决定自己的方向,哪怕啊只是微小的一个决定,都不可以么。
失望之余,我还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我再没见过那个叫苏沐的女子,此一别,怕就是永别了,如此回京,我实在不甘。
想了许久,我终于决定疯狂一次,拉着月竹,易装成男子出了驿馆。
今日是个晴天,街上行人也多,我们二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我便有些绝望了,我实在不能说服自己,只是凭着缘分二字,我就可以再见到她。
月竹也有些累了,便提议去茶楼上听曲,我想了想,也同意了。
可是我却没想到,曲没有听成,倒是看了一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开坑,两更,谢谢点进来的看官。
☆、佳人模样
所谓好戏,其实是一个员外小姐的比武招亲。
听了周围的人的议论,我也大约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其实原因挺简单的,不过是因为那个小姐看中了一个舞枪弄棒的粗人,但她的父亲不同意,才不得已摆的一个台子罢了。那个男人自然会为了美人拼劲全力,只不过其他富家公子哥虽然自己没本事,但是买人打擂还是可以的。
眼瞅着台上的那个男人喘着粗气又放倒了一个对手,但很快又有一个汉子上了台。我不禁皱了皱眉,“这样打下去,这个人不被累死也是要被打下去了。”
“这个老爷真坏,别人不就是喜欢上了他们家闺女么,至于这样整人么?”月竹也有些不忍心了,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并不答话,其实我知道,这个老爷倒不是真的和这个后生有什么过节,只是因为不满意女儿违背自己的意愿私定终身罢了。
天下的父亲都会说爱自己的女儿,却从来不会让她们自己决定幸福。这个小姐宿命如此,我,也亦是如此。
在那个皇城里,有一个天下最有权的父亲,他也把自己最喜爱的女儿许了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人家。为的,不过是巩固自己的权柄罢了。或许,这就是定数,老天让他拥有了天下最大的权力,也让他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正在我失神间,却听见月竹“咦”了一声,再定睛去看时,我一下愣住了。
台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个女子,青竹色的衣衫随风飘动,恍如天人。脚边是倒地痛呼的壮汉,那个满头大汗的男子正喘着粗气立在她身边。
“无耻之徒,竟然敢带刀具!”女子冷笑一声,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哼哼的壮汉。
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毕竟在比武台上出现这样一位貌若仙人的女子,的确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但是,我的惊讶绝对超过他们所有人,因为台上的女子,是苏沐。
我向来不相信天意,但在我遇到她之后,我开始相信,这就是天意,即使天各一方,相遇也就在一瞬之间。
“哪里来的娘们,敢来这里撒野!员外的局,你也敢搅?”台下有粗俗的汉子大声叫道。
“只怕搅局的不是我,是你们吧。”苏沐的眼光扫过台下,云淡风轻地回道。
“我呸!你这娘们,抢别人的擂台,还敢这么大言不惭!”那个汉子叫嚣着,跳上了台。
苏沐并不理他,而是转向台下坐着的的员外,“员外老爷,这个人带着刀具上的擂台,应该是坏了规矩吧,老爷不会有失公正的对吧。”
那个老爷脸色阴沉,盯了台上的苏沐许久,挥挥手让人把地上的壮汉抬了下去。
“小娘们,你还有事么?没有就赶紧滚,别挡着爷爷办事!”后来跳上去的汉子一脸鄙弃地看着她,那神态,实在是有些欠揍。
苏沐眼风在他脸上一扫,随即笑了,“怎么,这位兄台也想打擂?”
一旁喘着气的男子也笑了,“来便来,我可不怕你,孙二,你可小心别真被打成了孙儿!”
台下一阵哄笑,那个汉子脸上立刻涨得通红,“闭嘴,臭小子!你就等着被爷爷我踹下台吧,想娶员外家的小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恩,不错,你的分量确实比他的重。”苏沐笑吟吟地接了一句,“按照老兄你的分量,员外家的米粮兴许管不了几顿饱的。啧啧,我可是替员外担心,要是你不幸娶了小姐,只怕别人还要说你是故意去蹭饭的呢!”
“臭娘们,闭嘴!”壮汉气得须发皆张,居然抡拳就朝苏沐挥了过来。
苏沐扫了他一眼,脚下早已经错开,抬手敲在他的后颈上,八尺高的壮汉踉跄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台上。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打擂?”苏沐摇摇头,一脸不屑。
台下一片哗然,这场打擂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场是这么快就结束了的。台上的这个面目清秀的女子,身手实在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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