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麟又在团里待了一个多月,完全适应了各种打法和节奏。
近两个月的观察时间,伏麟认清了团里的每一个人,基本摸清了他们的脾气和习惯,甚至连各位金主什么时候来过都记得很清楚。
现在的伏麟,可以说是除了小鱼儿以外最了解这个团的人。
就算是团长温景尧本人,也未必能把每个团员的脸和id对上号。这个团里的玩家,彼此之间没有基本的“友情”意识,只是把对方当成“工作伙伴”来看待,私底下自然谈不上熟悉。
待在这样无趣的团里打千篇一律的副本,伏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这段时间他回过浮世几次,每次上去都是找陌生人pk,以免自己在副本团混久了手生,和雷泽只有过几句简单的客套交流。
听说碎冰终于混上了昔年旧念帮会管理一职,现在风头正盛。八个兄弟里多了一个压根不愿意结识的“老九”,伏麟更不想回去了。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寒假。伏麟没有回家,不知为什么温景尧也没有回家,两个人的生活依旧跟以前一样平静地持续着。
一月底,山河online开了新的副本。是那个让人叫苦不迭的镇天塔的后续副本——镇天塔地牢。
这间地牢里只有一个boss,是天越族的大祭司夷灵。
在打镇天塔副本最后一层的时候,n曾经提到过这位巫术出神入化的祭司,如今玩家们终于要和传说中的人物面对面了。
云破月老早听到这个消息就十分兴奋,在新副本开放前夜,他特地跟团里所有人打了招呼:“终于舍得开新副本了,之前的早就打得不耐烦了,这次的镇天塔地牢,我们去拿首杀!”
“首杀?”其他人笑了,“老云你别做梦了,我们怎么可能抢得过绿花那几个精英团。”
“精英?我开始打副本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呢。这次关于地牢官方事先没透露半点信息,连boss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云破月趾高气昂地冷哼一声,“难道我们就不能试试吗?一个boss而已,再玩也玩不出多少花样来。”
噼里啪啦说完一通,云破月根本没等团长温景尧发话,就自顾自地安排道:“说好了,开服的时候准时在镇天塔集合啊,必须第一时间到!不准迟到!不准缺席!我们是冲着成就去的!谁来晚了我跟谁翻脸!”
云破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伏麟却一点也不看好。
有实力并不代表能成功。的确这个团单看每一个人都很优秀,几乎无可挑剔,一旦组合在一起,未必是个完美的整体。
跟这个服的其他副本团相比,他们在思想觉悟上差得太远。
他们都把这里当成展现自己的舞台,并非当成一个团队去维系去呵护。每个人压根就没有集体荣誉感这种玩意儿,当然没有办法创造和谐包容的气氛。
氛围,是一个团队很重要的东西。
团里大概没人把云破月的话当真,然而当开服的时候,全团人都准时到达了集合点。
温景尧一句淡淡的“走吧”,拉开了这场开荒之旅的序幕。
“好黑。”
地牢里的视野比镇天塔还要糟糕,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一行人迅速地被黑暗吞噬。
方士们以照明符开路,踏着泥泞不平的路面行进。大家时不时被地上潮湿的藤蔓缠住脚,有些嫌恶地踹来踹去。
伏麟扭头看着周围,墙上有很多壁画。
和镇天塔贴满符咒的墙壁不同,这里的墙壁刻满了歪歪扭扭的壁画。
这些壁画一点都谈不上精美,图案简陋且古怪,不像是经过精心设计后的产物。刀子雕刻的痕迹也很不均匀,有深有浅,一路延伸下去,到了这条路的末端,墙上的壁画竟像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用力挖出来的,仔细看看,似乎还残留着指尖干枯的血迹……令人生寒。
前方的大门有一个数独机关,需要破解才能进入。
温景尧自觉地接下任务。
什么也不需要做的伏麟抬起头,继续观察四周的壁画。
费了不少劲,他才勉强看出这些画似乎在描述天越族人的生活。
根据游戏的背景故事资料来看,镇天塔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以前这片地区属于一个叫殷的国家统治,塔里关押的都是天越族人。
天越族是一个神秘的民族,他们懂得巫术。
殷和天越族有着很深的仇怨。后来殷灭亡,镇天塔荒废,塔内的犯人才得以重见光明。由于这时天越族早已灭族,这些失去了一切的重刑犯心怀怨恨无处发泄,以镇天塔为据点,多年来四处作恶,滥杀无辜。
伏麟一副一副地解读着那些画。
耕种、纺织、打渔、骑射……一幕幕天越族人的生活场景,用很简单的笔触勾勒出来。
画中每个人物的表情都很狰狞,似乎带着深沉的怨气,让人越看越不舒服。
温景尧很快破解了门口的数独机关。
就在几个人迈进boss房间的那一刻,手上的照明符忽然全部熄灭,与此同时,一股阴凉透骨的寒气向他们袭来。
云破月赶紧重新燃起火焰。这一照不要紧,只见房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爬满青色的小蛇。几个平时神经粗如电线杆的女孩子,也终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真恶心……”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蛇群朝他们扑来。云破月迅速一抬手,丢出大范围群攻。
蛇群数量太多,他们花了十几分钟才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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