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间置了一个小亭子,四角飞檐堆着小雪,漆红的木亭里放着一张小石桌,两个石凳。穆子怀眯着眼睛,看见亭子里有一个人,奈何距离不近,他视力又不好,不过那人较一般然更粗狂的轮廓让穆子怀认出了他的身份。
“任兄。”穆子怀心情很好,还没走近就打起了招呼。
任丹枫从桌子上抬起头,看见是穆子怀也笑了。“穆兄。”
三步两步走进亭子里,任丹枫正站在石桌边,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宣纸上已经动了几笔,勾勒出房屋的一角。
穆子怀大为惊奇,竟然没想到任丹枫也会画画,昨天表演特长的时候也有人作画,但是那时他心里急着自己特长的事,根本没仔细看,现在看到有人作画顿时来了兴趣。
“任兄好兴致,可否让小弟观摩学习学习?”
任丹枫大方的笑了笑,“穆兄谦虚了,我也是看这小院闲适静谧,闲来无事才随便画上两笔,这书画的成就当属李曦先生最高,我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和小弟比起来,任兄已经很厉害了,小弟只在一旁观看,任兄尽情洒墨。”任丹枫口中的李曦便是昨日表演书法和画作的贤士,一同被留了下来。
“那我就胡乱画一张,穆兄可不要笑话我。”任丹枫提笔,不放心的冲穆子怀道。
穆子怀心中暗想,就自己那水平,画出来才是当真的丢人现眼,就是随便拉出一个人来也比他画得好,但表面上还是摆摆手,道:“任兄谦虚了。”
负手站在一旁,任丹枫挥笔泼墨,不一会,一副初春细雪院落实景图跃然纸上。
想不到任丹枫看上去大大咧咧,人糙得很,但不论是诗词还是画画都精通非常,随手就来。
任丹枫提笔收墨,满意一看,回头对穆子怀笑道:“穆兄,丹枫拙作一幅,现在就缺题词,不知穆兄可否赏脸?”
该死!穆子怀暗自低咒,看热闹终有一天热闹会转到自己头上,早知如此就不看了。
“啊,任兄的画作精妙绝伦,栩栩如生,小弟才疏学浅,怎敢乱了任兄的春雪桃林。”一边谦虚推诿,一边绞尽脑汁,企图从脑海中找到一首关于春雪和桃花树的诗词。快快快!唐诗宋词三百首,中考高考诗词考点,快点出来,用到你们的时候到了。
“穆兄,你这是......穆兄是在太谦虚了。”
“不不,小弟只是......”
推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冷清的声音打断。“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穆子怀回头,立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来者正是昨日在前厅展示书法的李曦,来得正好。
“李曦兄,任兄刚刚作了一幅画,正愁没有一副恰当的题词,现在你来了正好,来来,快过来看看。”
李曦微微抬着头,睨了一眼桌上的画,一袭白色对襟长衫和绵绵的细雪融合在一起,纤细的项颈高高的抬着,缓缓移动脚步来到红亭内。
穆子怀稍有些犹豫,看李曦的样子有些不好相与,这么一来就显得刚才自己的态度太过热情了。看着他始终掠过自己头顶的视线,穆子怀低头摸摸鼻子,不知该说点什么来挽回。
李曦迈上最后一介台阶,驻步画作前打量一番,拿起桌上的毛笔,一手扶袖,笔尖点上些许墨,笔走游蛇,顷刻间,宣纸上故意留出的空白被文字一点点填满。
完成最后一画,李曦潇洒收笔,将自己提的词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终于稍微缓和,将毛笔放下。穆子怀微微伸着脑袋,看向那堆狂草。
嗯......看不懂。无力扶额若是正楷他还能看懂,可是这样的......书法,实在是无能为力。为了不露出破绽,穆子怀还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虽然自己看不懂,但任丹枫却已经开始念诵这首刚被提上的字。“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
“好!”知道了李曦所写的诗词,穆子怀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李曦兄果然才识过人,这诗词配这画再适合不过。”
李曦没有说话,眼睛的视线抬得更高。穆子怀又一尴尬,热脸贴冷屁股。
正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时,任丹枫倒先开口,打破僵局。
“巳时将至,我们快快前去前厅,可不敢让王爷久等。”
穆子怀这才想起昨夜临睡前管家派人捎来的话,说是今日巳时在前厅比试第三场,方才竟是差点忘了,当下猛地一合掌。“对对,我险些忘了,任兄,我们一同前去吧。”
任丹枫点点头,三人即一同出了小红亭,没走几步,穆子怀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李曦,问道:“任兄,为何不见柳致远柳兄和空青兄二人?还需唤人提醒他们,切莫迟了。”
“他二人早就前去前厅了,我们还是去得晚了。”
这么一说,三人才快步向前厅走去。
入了前厅,果然看见了柳致远和空青二人立于厅内。前厅的不知和昨日大同小异,五把桌案上换上了新鲜的美食,上座的屏风后撤,将空空上座露了出来。
王爷还未到。
彼此寒暄一遍之后,谁也没又坐下,而是站在厅内,不再言语。
又过了一会儿,敏清王爷才姗姗来迟,今日换上了一声藏青色的讲究外衫,对襟用黑线勾边,腰上挂着两枚玉佩,一枚碧绿似水的圆形双环中空玉佩,一串是极为复杂的嵌套式玉佩,一长一短,一大一小,一简洁一繁琐,走动中相互碰撞发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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