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林府不远的一处僻静场所,林府宗祠便设立于此,宗祠正厅供奉着林氏祖宗、先辈神像、灵位,以供后辈祭祀朝拜。此时林府宗祠院内,供桌上摆放着丰厚的祭品,鲜嫩的蔬果,上好的玉帛,牛、羊、猪等祭品一一齐备。
聪哥儿身为嫡长孙,今日祭祖头一炷香便由着他来点。只见聪哥儿和红叶今日都身着暗黑滑面宽袍,袖口领口皆滚以红边。红叶梳着丱发,头顶两侧各插一朵杏色钉珠绒花,颈旁垂着两小绺发丝,两片薄唇隐约透着点桃红,虽说只到髻年,却身姿高挑,端的是个可人儿。
再看聪哥儿小脖上挂着刻字实心长命金锁,腰间系撞色宽大裕带,中间嵌着圆形白玉石,只是这袖袍里倒是鼓鼓的,原是竟把那只小奶猫儿藏着带了来,小嘴里还念念有词,下了轿子,竟急急忙忙的歪着身子往里冲去。佩玲和佩雨正来不及拉着,自知身为俾子哪里有资格能进入林府宗祠,又为恐聪哥儿在里面闯出什么祸事,到时候免不了要受牵连,念着红叶向来好说话,慌忙寻着红叶说明了一番。
红叶立马转身疾步去寻,一边想着趁老夫人和父亲等人进来之前,聪哥儿可万不能闯出祸来,一边又疑惑虽说聪哥儿烧坏了脑子,可往日祭祖前母亲都会三番五次交代其需严规守矩,并无出错过,聪哥儿今日这是怎么了?这样想了一番,未察觉到红彤竟随在其身后跟了进来,揶揄道“刚听闻丫鬟让姐姐来寻那举世无双的痴儿?可是要妹妹我一起帮你寻寻?”说完咯咯笑着完了又拿起帕子遮了遮嘴。
红叶不置可否,并不搭理她。忽听到一声脆响,似是什么物品打落到地上的声音,暗叹一声,不好。忙寻着声音走过去,只见不知何时那小奶猫儿竟被放到了陈列着供品的祭桌上,奶猫儿此时正对着祭桌上的一碟祭品吃的不亦乐乎,桌下还散落着打翻了的碟儿和些许祭品,聪哥儿一边抚摸着小奶猫,一边口中自言自语道“小猫儿快快吃,吃的多多的,白白胖胖,把你给妹妹,妹妹欢喜......”眼前这番情景惊得红叶倒吸了一口气,接连退了两步,慌忙叫了声,聪哥哥。聪哥儿回头见是红叶,竟咧开小嘴笑了起来,殊不知自己已闯下了祸事。
后边跟过来红彤俱是吓到了,欲转身,又站定想了一想,心中已拿定注意,便急急朝院外离去。红叶此时哪里能顾得上红彤,拉过聪哥儿,把小奶猫儿抱了下来,这时宗祠内负责看守的五六个小厮们才寻着声音过来,原是这几人想着离祭祖仪式还有段时候,祭祖所需的供品物件等也已早早安置妥当,这一个个竟都躲懒去了,此时见着刚才还一一摆放好的祭品竟被搅成这番模样,顿时一个个吓得手足无措,挠头抓腮,这可如何是好。
聪哥儿正被红叶拉着,一脸懵懂,红叶上前瞧着一个管事模样稍年长的小厮道“这位小哥,这祭品可有些备份的,快快去寻些来罢,速速打扫一番。”这小厮才回过神来,忙吩咐其他人前去置办。
这边玲珑打起轿帘,扶着老夫人下了轿子,张氏和万氏随着老夫人缓缓步入祠院内,迎面撞上红彤,惹得万氏不由得嗔怪了一眼,哪知红彤竟道,“祖母,您可来了,这聪哥哥和姐姐快把这祠堂给掀了,您老可快去瞧一眼吧。”
“住口,胡说些什么,列祖列宗莫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夫人嗔怪地点了点红彤,双手合十念了念。红彤自是不怕,又道“祖母,红彤说的句句属实,您快快跟着我去吧。”
“红彤,这究竟是怎么了?聪哥儿和红叶莫不是闯了什么祸事?”张氏急切询问道,难怪自下了轿子就一直没看到这俩孩子。
“母亲,这......您随着祖母去看了便知。”待几人匆忙赶至,小厮们才刚把祭品重新归置好,其中一人正在清扫散落在地上已摔碎的糕点祭品。老夫人气得把手中那紫檀木麒麟雕花拐杖,狠狠地朝地面杵了杵,看向红叶和聪哥儿,“说,这究竟是生了何事?”聪哥儿偷偷瞟了瞟老夫人的阴沉脸色,不由得的瘪了嘴儿向红叶身后缩了缩,“祖母,聪哥哥和姐姐把猫儿抱上祭桌,不仅偷吃了老祖宗的祭品,还打翻了碟子。”
红叶闻言抬头看向红彤,这红彤居然血口喷人,无中生有?平日里林老爷处处维护疼爱于她,免不了骄纵些,自己也念着都是孩童其并无甚恶毒之心,从未与她相争,如今看来竟小瞧了这黄口小儿,小小年纪已心机深沉,出口便诬陷于她,看来这林府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此时红彤嘴角隐隐带笑,挑衅地回了一眼红叶,正与博哥儿一起立在旁边瞧着好戏。
老夫人怒不可遏,冲着红叶和聪哥儿道,“还不给我跪下!”
“娘,聪哥儿我已再三叮嘱过,再说红叶一向规矩更不可能做出此事来?”张氏急忙看向红叶,“叶儿你说?”
此时聪哥儿袖中的小奶猫儿许是闷久了,倒喵喵地叫了起来。老夫人哼了一声,“这还需说?”转头看向那年长的小厮“你来说说,红彤所说可是属实?”
那小厮此时早已冷汗淋漓,慌忙道“回老夫人,奴才等人到时便只见少爷和大小姐在此处,地下确实有打翻了的碟子,其他的奴才便不知了。”
“娘,这人已快到齐了,祭祖要紧,不若这些稍后再说吧?”叔母万氏眼看着老夫人要发作,忙上前劝慰。
“还不着人赶紧清扫干净,误了祭祖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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