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月琼态度坚决,「你们不许跟徐大夫说,也不要再去跟行公公要什么助眠的玩意。府里现在有了女主人,咱们能不引来麻烦就不要引来麻烦。越不被人知道越好。」
洪喜和洪泰应了一声。
起身让洪喜帮他穿好衣裳,月琼想了想,说:「洪喜、洪泰,你们收拾好包袱,咱们随时逃。」
「公子?!」
「洪泰,你去跟桦灼说,让他也收拾好他跟安宝的包袱,万一情况不好,咱们要时刻准备逃命。」
洪喜洪泰一脸惊愕,见公子脸色严肃,洪喜说了声「是」,转身去黎桦灼的青苑通知他们主仆二人。
「公子,公主真的那么可怕吗?」
月琼叹息一声,勉强笑道:「可不可怕我不清楚。但若公主真如桦灼说得那般,即便我是最不得宠的公子,往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我的银子虽然不多,但足够咱们五人花一阵子。等出了府咱们再想办法,保命要紧。」
洪泰的鼻子发酸:「公子,王爷不会让公主胡来的。」
月琼苦笑,只说:「洪泰,你不懂。听我的,收拾好包袱随时准备走。」洪泰眼圈泛红,点点头,转身去收拾他和洪喜的包袱。
幽幽叹了口气,月琼摸上自己的脸,指尖发颤。
大婚定在三日后,公主被暂时安置在不属于四苑的「兰苑」,离严刹的「松苑」隔了段距离,不算近。两人新婚的主屋设在「秋苑」,在严刹松苑的正后方,是一处坐落在湖心处的别致院落,也是厉王府里风景最美的院子。
严刹一回府,前来道喜的人就络绎不绝地进入府中。公主长途奔波,在「兰苑」歇息概不见客。严刹是厉王,不是谁都能见的,而且他的心情不好,任缶、李休和周公升则担下了见客的重任。严萍忙得不可开交,四苑的公公嬷嬷们也是严阵以待。
当晚,严刹在府中设宴款待送嫁的一行人,席间赵公公去茅厕返回的路上被人拦了下来,约一刻钟他才回到桌旁,眉眼带笑。
快到子时,王府里才渐渐安静了下来。四苑的公子夫人们算不上王府的主子,所以皆没有资格招待客人,全部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这让月琼很是松了一口气,若大婚那天他也不必露面就再好不过了。
躺在床上,月琼还是睡不着。脑袋里不再全是之前闪过的那些画面,而多了一些让他心乱的事。月琼在心底里怀念岛上的日子,虽然严刹的举动让他糊涂,经常的侍寝让他难过,但那段日子却是他过得最安心的日子。
洪喜洪泰已经睡了吧,烛火也熄了,床内很暗,月琼睁着眼睛发呆。他要不要提前走?还是等到严刹放他出府或公主刁难他再走?可提前走他要如何走?府里的守卫森严,他的身分又无法明着出府。怎样能安全地把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带出府又不被严刹通缉?严刹娶了公主,怕也不会再困着他不放了吧。
烦啊烦啊,月琼翻身闭上眼睛,睡着了就不烦了,可是他睡不着。眼睛胀得厉害,额角也「突突」地疼,可他就是睡不着。好怀念以前一挨床就睡着的日子,他睡不着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昨日他只睡了两个时辰。
「唰」
身后的床帐突然被人掀开。月琼睁开眼,以为是洪喜或洪泰,他转过身去。「啊!」惊呼被堵在嘴里,月琼吓得心快跳出嗓子眼了。粗糙的大掌捂着他的嘴,小山一样的人放下床帐坐在了床边。月琼咽咽唾沫,对方知道他看清自己是谁了,放开手。
「将军?」月琼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山罩下,嘴被人粗暴地啃咬,舌闯入他的嘴内肆虐,脸被胡子扎得生疼,当月琼以为自己会被对方「折磨」时,对方突然放开了他。
严刹喘着粗气脱鞋、脱衣、脱裤,月琼也在喘着,躺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耳边是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的人推推他,月琼往床里躺了躺,让出大半的位置。严刹大方地进了月琼的被窝,右手一提,月琼趴在了他的身上。
「将军?」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怎么过来的?有人看到吗?月琼的脑子里乱乱的,乱得他发晕。严刹扯掉了他的衣裳。
「睡觉。」将军粗声下令,月琼干涩的眼睛眨了眨,合上。粗糙的大手在他的身上游移,月琼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不一会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躺在严刹臂弯里的月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严刹长长舒了口气,闭上眼睛。
这一觉月琼睡得是昏天黑地,压根不知道严刹是何时离开的。当他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更夸张的是他的口水把枕头弄湿了一大块。他一醒来,守在床边的洪喜洪泰简直是喜极而泣,为公子终于能安稳地睡觉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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