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猛地站起,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王氏!伸手伸到我林家来了!”
……
之后几天,柳嬷嬷查检林府后宅上下,揪出来不少偷懒耍滑、手脚不干净的,这次众人求到贾敏那,没成想惹怒了向来心慈手软、对管家不大上心的太太,竟一并发卖了出去!
林府后宅雪涛院里左侧屋子里,一个二十上下,着水红桃花彩云锦春衫的秀丽妇人撕扯着帕子,满脸不甘。旁边上站着个老嬷嬷,忐忑不安道:“姨娘,夫人竟这么大的动作!她要是知道咱们的打算,会不会……?”
白姨娘道:“那个贱人竟将我辛苦筹划安插在内外的人全都拔起!哼!彩月那丫头,也是个不中用的,枉费我使了这么些银钱买通王嫂子,竟连个三岁的娃娃都拢不下,连门都没进就被划下来!”
又哭道:“可怜我这正封的姨娘竟要和这些个通房丫头挤在一个院里!老爷以前不好美色,可月月也来好几回,如今竟连一面也见不着了!老爷夫人有了臻大爷,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竟是要绝我的依靠么?”
白婶子忧愁道:“谁说不是呢,太太生不下来,自然把过继的当成宝贝,可老爷……唉!又不是亲生的,何至于待这么好?”
“老爷也忒偏心了,由着那贱人将我们拘在这院里,哼,不叫请安!这心慈的太太是怕我们见着老爷罢!”
一时白姨娘又怒道:“不知那好太太抽什么风?以往不是病歪歪,对家事不上心的么?整日里伤春悲秋、吟诗作画的,勾着老爷把她当宝似的,如今竟威风起来,不做那病西施的形状了?”
老嬷嬷劝道:“别说那些不中用的了罢,姨娘你看咱们该怎么办好呢?”
白姨娘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老爷都着人来说‘只呆在院子里,不许乱走!若有违者,一径打发出去!’也不知那太太有什么好的,自上京到扬州后,勾的满心眼里都是她,连通房丫鬟也不叫在房里伺候了,都赶到这雪涛院来。”过了会,方无奈道:“先呆着罢,过些时日再说,我就不信老爷会一直只夫人一个!”
白姨娘和雪涛院里的一群姨娘通房都为老爷下的形同禁足的命令酸的牙疼,恨得挠心挠肝。其实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罢了,林如海即使再与贾敏琴瑟和鸣,也不会操心这后宅里的鸡毛蒜皮,不过是林府即将住进一个尊贵的客人,怕那些姨娘丫鬟搅风搅雨冲撞了贵客才下的这般命令罢了。
再说那日林臻玉挑了丫鬟,回到屋里,那些丫鬟上来拜见过,臻玉指着那个会厨艺的说:“就叫艾叶罢。得二等的例。”指着那四个小丫头道:“沉香、当归、茯苓、蜂蜡,三等的例。”又对雪鹊、橙菊、橙草道:“姐姐们原是太太给的,只是太太房里的一等必以‘雪’开头、二等以‘绿’、三等以‘橙’,索性改了,省的混了。”又指着雪鹊道:“姐姐只叫芦荟罢。”“橙菊、橙草两个叫薄荷、黄连罢。”众丫鬟谢了恩。
此时林臻玉房里有一等丫鬟芦荟,二等丫鬟艾叶、薄荷、黄连,三等小丫鬟沉香、当归、茯苓、蜂蜡,嬷嬷严氏和杜氏,院里干粗活的婆子若干,比那王孙公子也不差的。
林臻玉也不对丫鬟多说什么,反正日久见人心么,不好的撵了就是。
贾敏听了林臻玉给丫鬟们赐的名,把臻玉抱在怀里稀罕的不行,笑道:“我的儿,你这么个小人儿,竟知道这么多的药名么?”
林臻玉窝在美人娘怀里,很是不好意思:“母亲笑话我。”
林如海笑着大步迈进来,只听闻最后一句,因笑道:“跟父亲说说,你母亲笑话我们臻玉什么了?”慌得丫鬟们急忙打帘。
一时栖梧院笑声不断。
用饭毕,如海红光满面,颇有得意之态。看的贾敏和臻玉很是好奇,要知林海是真名士,自fēng_liú,很少有这般外显的自得神情。
林海摸摸胡须,挥退众人方笑道:“过两日咱们家会有一位贵客要来。”
“贵客?”贾敏疑道,“什么贵客?”
林海抚抚臻玉的小脑瓜,嘱咐道:“臻玉,现在父亲跟你说的话不能跟别人讲,知道吗?”
林臻玉点点头,迟疑道:“那儿子不听了罢?”
林海哈哈大笑,道:“不听可不行,到时候你要帮父亲照顾贵客呢。”
贾敏推推他:“快别卖关子了罢。”
林海道:“是我一位老友的儿子,这位老友做得官极大但家宅不安,无暇照顾幼子,托我看顾一二。”又低声的说:“也是这老友后院难管,竟与那夺嫡的事参合上了,老友无奈,只好加紧整肃,先将孩子秘密放咱们家一段时间罢了,这孩子的同母哥哥也是个好的有自保的能力,就是这孩子还小,所以……”
贾敏舒了口气,道:“这有什么值得如此的,只是咱们家不要参合上那些糟心事。”
林海点头道:“你不知道,我这老友极有本事,更与我有恩,而且这事儿对咱们只有好处。只是须得保密些,听说他那后院里的妻妾很是难缠。”
又摸摸林臻玉的小脑袋,笑道:“臻玉与那位哥哥要好好相处,我请了一位极有才学的大儒与你们做先生,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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