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绛朱唇。
乌丝佼佼,胭纱缈缈;
桃花娇面色,远山俏娥眉。
软烟罗,绣玉足。
缨络垂旒,芳香流璃;
彩凤绕霓裳,霞帔累珠佩。
莫若离换上嫁衣,端坐于凤穿牡丹床上。
新娘子梳洗打扮完毕,喜娘们笑着、闹着退了出去。
回想稍早之前。
吉时将至,却寻不到新娘踪影。
可着实让她们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新娘子及时出现逛街归来,才没有误了成亲的吉时。
外人退了出去,内殿只剩莫若离主仆三人。
一时间没了喜娘们的喧哗吵闹,气氛着实低落了不少。
“公主。”
墨羽闷声问说:“是否,当真要如此。”
“墨鱼,莫要。。。”
不等莫若离接话,墨殇先插了嘴。
“你闭嘴”
严声呵斥了墨殇一句,墨羽有些沉不住气了。
今晚就是公主大婚之夜,就要嫁给那半瞎北域王。
多年的哑忍与坚持,难不成就要肉包打狗、付诸东流
况且,最让人气愤至极的是。
那半瞎居然提出如耸人听闻的要求,实在是荒唐透顶
公主千金之躯,岂可还未过门,就受此等委屈
稳了稳气息。
她颤声问说:“公主,可曾有想过如此为之的后果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再说,公主乃是大金的长公主若是论起地位,绝对不逊于她什么北域王凭什么要公主受委屈做她的王妃她还是驸马嘞凭什么大婚这等子的大事,要听从她如此荒谬的安排”
话到动情之处,墨羽眼底泛起晶莹。
公主受为了委屈,这比她自己受了委屈,更让她忍无可忍。
“羽儿。”
莫若离起身。
身上佩戴的金饰与玉坠,珑玲作响,好似歌唱。
凝视墨羽双眼,她淡淡道。
“我今万般皆忏悔,罪孽众生怎得回。渡我者,唯阿难尔。我信她。”
“公主。。。”
墨羽闻言,哭了出来。
两只手胡乱抹着眼泪,抽搭道:“我不、不许你、你这么说、说自己。。。”
“傻羽儿。”
丝帕轻点,擦拭掉墨羽的眼泪。
美人笑了,问说:“今日是我大喜之日,羽儿也要为我开心才对。”
“公主”
墨羽扑了上去,躲在莫若离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今万般皆忏悔,罪孽众生怎得回。
听闻莫若离如此地形容自己,墨羽心疼万般。
步步为营,为母复仇;
谋夺皇位,醉心权谋。
旁人眼中的莫若离,心系权位,冷若冰霜。
为达目的,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之代价。
偌大的人世间,几乎无人懂得。
莫若离的善良与温热,总是藏身于冷漠之后。
诡谲多变,运筹帷幄,是她。
不善言辞,不懂表达,也是她。
聪慧,又笨拙。
温柔,又冰冷。
墨羽总是自顾自地认为,这样的莫若离只有她与墨殇才懂得。
不可否认。
苏景年的出现,毫无预兆地打破了平衡。
渡我者,唯阿难尔。我信她。
只几个字,便道出了苏景年于莫若离心中的位置。
纵然有着些许的不甘与委屈,墨羽还是打心眼里为莫若离高兴。
心中嘀咕道:“臭半瞎,你不许辜负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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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到”
内侍长傲首挺胸,抬手高声秉道。
“王爷千岁王妃千岁”
呼声如雷,阵阵贯耳。
看台下,人山人海,场面热烈非常。
北京城的百姓全城出动,汇聚于瓮城看台前,争相围观北域王大婚的盛况。
烟火盛放,一时间天地明如白昼。
繁花如雪,刹时间漫天花如雪下。
头发用红色玉带扎起马尾,金带腰缠。
身着绯色虬龙袍,足踏金龙啸天靴。
苏景年意气风发,神采昂扬。
牵着新娘子,从看台后方走上前来。
慕容雪晗与破心与一众人等坐于台上,笑迎新人。
“娘子,小心。”
怕新娘藏在红盖头下面,看不清道路。
苏景年小心翼翼,一步一搀扶。
苏景年贴心的动作,引得台下一片哗然。
“真是恩爱啊”
“王爷太俊了”
“看看王爷,对王妃多体贴”
“。。。”
女人们又是欣赏,又是愤怒。
欣赏于苏景年自降身段,体贴入微。
愤怒于自家的男人们,呆若木头,不解风情。
“肃静。”
内侍长抬手笑道。
喧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字正腔圆,语调高亢。
内侍长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乾坤易证,嘉礼初。。。”
“大金使团求见”
台下一声高呼,引得人们纷纷侧目。
阿什库抱拳而来,身后跟随者十二与金国士兵。
一行人由远而近,在人群中生生撕开了个口子,挤了进来。
十二低着头,垂着眼。只紧跟着阿什库。
内侍长被打断了贺词,皱眉说:“请金国使臣按照礼制,于礼成后再呈上贺礼。”
“此言差矣。”
阿什库摆手,说:“完颜王妃乃是大金人士,更是十二皇子之表姐。金国作为王妃之母国,定要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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