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一张算是比较松软的床上了。大嘴和手榴弹正坐在一张圆木桌子上,桌子上有一个火炉子,上面突突突的放着一个沸腾的水壶。
我试图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全身的肌肉已经完全紧绷,无法使出力气。我翻动着身子,无意中打落了床塌上的一个鼻烟壶,鼻烟壶滚到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响。闻到声响的大嘴和手榴弹赶过来,漾着惊喜的神色,说:“哎呦,晓天你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和手榴弹就准备给你掏坟啦!”
我要不是因为全身疼痛,这两个混小子我肯定每人赏一个耳瓜子,我还没死呢!这么快就咒我进坟了?
我打量着这间不算太大的屋子。屋子里的摆设非常简单,几乎能用“简陋”两个字来形容。看起来应该是作为临时居住的搭脚房。不过能再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到人的痕迹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看到有些迷迷瞪瞪我,大嘴扣着牙缝上的菜叶子说:“哎呀,这次咱们真是大难不死!多亏了吴大爷,不然我们恐怕早就死在冰山下了!”
手榴弹也打着饱膈说:“是啊,你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有多么急,要不是赶来的吴大爷用火把驱赶了黑甲虫,我们这会儿肯定成了虫子的美餐了。”
听他们张口闭口的吴大爷,听的我云里雾里的,这吴大爷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我感到迷惑的时候,屋外突然闪进一个黑影。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白毛胡,鹰飞眼,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方布袋,满满当当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大嘴抢着说:“晓天,快看,这就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我一听,这就是吴大爷?我微微一笑,但我还没有足够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木然。
他从圆木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木杵和一个石臼,然后把方布袋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团灰黑色的根茎和红色的粉末。他使唤着一旁的大嘴:“你过来,把壶里的开水倒到石臼里头去!”大嘴拿着水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大爷把袋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进了石臼,然后就着热水“冲冲冲”的捣鼓起来。过了几分钟,他把捣好的糊状物涂到一张褐色的透气纱布上,走过来说:“你中了虫毒!必须解毒不然的话,你会全身发绿直到溃烂而死!这个药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儿!”他说完,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感到一阵剧烈的撕咬伤口的滋味儿。
“好疼!啊!!”我大叫了几声,额头渗出几颗豆大的汗珠。
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很快被一种清凉的感觉代替,很舒服。
我很好奇的问:“大爷,这片雪山下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他面部有些僵硬的说:“这里本来是没人的,我只是这里的一个护工,每个月的月头和月尾都会来一次,你们啊真是命大,掉到黑窟窟里头竟然还能大难不死!少有的事情!”
大爷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闪烁不定,似乎有些隐藏的秘密不愿意透露。我接着问:“我怎么会中毒呢?”
大爷哝哝嗓子,说:“你们遇到冰山上的尸虫啦!这种虫子喜阴不喜阳,习惯生活在冰层下面。尸虫专门啃食已经死亡的尸体,偶尔也会攻击活人。这种虫子在虫卵的时候不会攻击人的,只有褪了皮变成大虫子才会凶猛异常。有时候它们会寄生在未腐的尸身里,支配尸体的运动!一旦养肥了就会破壳而出,成为真正的“食尸鬼”!我说你们几个也太倒霉了,我这个老头子窝在这片雪山里好几十年了也没碰到过这么多的尸虫!要不是我今天巡山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们,恐怕……”他把说出的的话隐了半岔儿,但是后文我早估摸透了。
我突然想起那具躺在古洞里的青尸,难道那不是尸变?而是这些尸虫的功劳?
老人眼神犀利的打量着我们,说:“你们恐怕是军人吧?来这里干嘛?”
我心里一抖,顿时觉的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他竟然能够在我们脱下军装的情况下一口咬定我们是军人!
手榴弹说:“大爷,你可真灵,一句一个准儿!”手榴弹刚说完,我就朝他使了一个眼色,这是特种兵的习惯,对于未知的食物必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在没有搞清楚对方来头的情况下,一个字都不能随随便便透露。
我很疑惑的问:“大爷为何会这么猜测呢?”
他笑着说:“呵呵,当兵的人警惕性都很高,从在雪地里发现你们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我呀,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兵,啥事能逃过的我的眼睛!”
他这么一说我更觉的这个吴大爷的身份有着扑朔迷离了。
药膏很快就起了作用,原来还火辣辣的疼,现在竟然能感觉到一丝清凉,身上那片绿色也渐渐消失。
我朝着吴大爷竖起了大拇指。
大爷说:“你先在这里过一夜,等你的伤好了,我就送你们下山去!这里没什么好吃的款待你们,只有黑面馍馍了,你们将就着吃点吧。”
说实话,现在的我们别说什么山珍海味,就是粗糠烂叶到了我们嘴里也都是美食啊!我们谢过了吴大爷,他转身离去,说:“山下面还有点事情,我就不陪你们了!”
我艰难的站起身,吃了一个干巴巴的黑面膜,感觉有点体力了。
大嘴和手榴弹坐不住,绕着屋子到处看,突然他们发现了一堆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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