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并没有比北方多多少暖意,相反的因为空气中湿气深重,更添了一种难以抵挡的寒冷。
屋里屋外的天气一个像是初夏一个是深冬,季萧的肚子虽然已经高高隆起,但在棉袄的遮掩下看着也并不是吓人的巨大。
丁香和儿茶一左一右的站在季萧身边,谨防着他摔了亦或是滑了。
阿元给八角抱着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黑黑的油锅里翻滚着白色的豆腐块儿,没一会儿,外面就结起了一层酥脆的表皮,颜色渐渐转成了淡淡的黄色,原本半个麻将那么大的豆腐,块儿此刻也渐渐膨胀成了一整个麻将那么大,圆鼓鼓的,看着格外有趣。
八角趁着阿元不看的出神的时候,伸手又把刚才放下的咸豆浆碗里的勺子拿了起来,将那碗里的黑豆浆喂给他喝。阿元也不管喂到自己嘴边的东西是什么,只自动自发的张开小嘴往上一抿,等抿到嘴里才发觉味道像是不对的,这边一转头瞪大眼睛看住了八角。
八角她眨眨眼带着些疑惑的看着阿元,阿元愣了愣,有些忘记了自己前面还因为这碗咸豆浆生气呢,这会儿便颐指气使的对八角道,“再来一口。”
季萧闻声转过头去便看见阿元正鼓着双腮吃得十分带劲儿。
一旁的小丫头用漏勺将锅里的豆腐捞了起来,又放到一旁的白瓷盘里面,一个一个码放整齐后,配上一小碟酱油送到了季萧的面前。
“这新鲜的油豆腐味道极好,爷您尝尝?”
丁香与儿茶将东西接到自己手里,然后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季萧。
季萧拿起边上的筷子夹了一个油豆腐,蘸了蘸酱油,然后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油豆腐还带着些热烫的温度,不过不能下嘴,他一口咬下去便觉得满嘴都是豆香十分清宜。
众人见他面上带笑,心里便有了底。全都长长地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出什么差错。
季萧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下了一整个早上的雪,又开始慢慢的坠落。他轻轻的呼了一口器,空气中就出现一团氤氲的,白色雾气。
就要过年了,此时站在院子里看着平王府这广阔的天地,心里有一角还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似的,不然这日子怎么能过的这么舒心妥帖呢?他有阿元有沈淮,如今什么都不缺更没有多少忧虑。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考虑的,还是要不要多买一斤肉,还是把手上的铜板积攒起来,往后阿元若是生病了要用着,若是读书也要用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加起来一大堆,季萧愁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季萧最怕的还是被季家人找回去。如今不过一年,他的这些曾经的忧虑看起来都那么微不足道了。
阿元见季萧走了,跟着也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从身后一把猛得抱住他的腿,差点将季萧推了个踉跄。
丁香和儿茶的魂都差点儿被阿元下出来,两人一左一右紧紧的扶住季萧,险险的没让他摔了。
季萧也给阿元的莽撞给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脸色霎时白成墙纸。八角见状也是魂飞魄散,她上前一把,也不管阿元愿意不愿意,将他给抱了起来,而后连连告罪,“是奴婢没拉住小世子,请爷责罚。”
儿茶肚子里憋了一股气,又不能冲阿元这个无知的孩子去,只得狠狠地刮了八角一眼,“你也实在太不经心了些!”
八角面无人色,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
阿元这才停下挣扎扭动的动作,察觉出意思不对劲来。
“八角?”他看看八角,又转头去看季萧,“爹?”
季萧的脸上又是无奈又是心有余悸,可阿元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让他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但这回事运气,下一回却保不准,为了没有下一回,阿元是要教的。
“带阿元到屋里来。”
八角连忙点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应了。
“运气了你,王爷这会儿不在。”丁香退了两步,在八角耳边道,这语气里带着半分的警告,让八角跟着浑身一颤,头低的更低,软着腿往屋里走。
阿元还不懂是怎么回事,只一叠声的叫爹,季萧应了一声便不回应他,让阿元的心情也跟着惴惴起来。
怕什么来什么,今天因着午饭没有回来陪季萧一起吃,沈淮回来的比寻常时间早一些。他一进门没在院子里看到阿元,便觉得有些奇怪,等到了门口才听见屋里隐约传来说话声。
“往后可不能这样……”
门口通传的小丫头一见了沈淮也露出点慌里慌张的模样,连忙屈膝道,“王爷万福!”
屋里原本的说话声因着这一句戛然而止,沈淮侧耳,觉得有些奇怪。
他掀开门帘走进去,先看见的就是坐在季萧膝头的阿元,此刻正一抽一抽的挂着眼泪。这小霸王已经好些时日未曾哭过,这会儿怎么哭了?一边八角也跟着抹眼泪,这便更不寻常。
“阿萧。”沈淮大步走过去,将阿元捞到自己的膝头,用手擦了擦阿元的脸颊,偏头去看季萧红彤彤的脸颊。
每回阿萧撒些容易戳破的谎时,面上都是这样的神色。
“阿元刚才摔了一跤,我正安慰他呢。”季萧一手放在软榻上的绒毯处,有些紧张的开口为阿元撒谎,免得事情让沈淮知道以后,阿元还要落得一顿重重的收拾。
阿元抽噎两声,抿着小嘴低着头不说话。
沈淮顺着季萧的话点头,面上装作信了,“原来是这样。”他说着将阿元递到一边,八角连忙上去抱过去,两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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