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这么多年了,成天应酬来应酬去,好像我人脉很广似的,可是…”他想了想,打了个比方说:“我跟那些客人的关系,就像李白跟唐玄宗,喝酒、吹捧、卖弄些歌舞啊,口才啊之类的,‘翰林学士’又如何,‘总经理’又如何,说难听点就是换了个花样的‘戏子’而已,逗得他们开心了,酒醒以后我又算什么?”他苦笑两声,想起了星辰度假村的那些小姐,“那些小姐,我倒还有点羡慕她们,她们有不少人通过傍大款,积累了人脉——女人,特别是美女,在积累人脉方面总有些优势的,她们有的现在开了公司,有的现在办了厂,还有的开了餐厅,还有的当上了演员、歌手、模特什么的,还有个办了个画廊,有很多混得不错的。回过头来一看,竟然全公司就剩我这个傀儡总经理混到头来是最惨的一个。有时候我都羡慕她们是个女人,去跟那些客人一开口,公司就开起来了,什么客户资源都来了,什么销路,根本用不着自己去开拓市场了,我一个男人,要是去跟那些客人开口求帮忙,人家就会对我左一个提防右一个提防,就算不提防,也不会拿我当回事,还看不起我。”他又苦笑一声,心中满是不平,“我好像很少跟你说公司的事,我现在跟你说个真事,公司有个小姐叫秋蝶…”
“假的名字吧?这么好听,肯定是假名。”水之湄忍不住插嘴道。
“唉,你们女人总喜欢计较这些细节方面的问题。”王立彬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个问题,继续说:“真名假名这个不重要,我现在主要说她的事情。她从刚下海当小姐到傍上客人,到成了客人明媒正娶的老婆,前后不超过半年的时间。最后,她成了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公司主要是做电缆的,她把公司开得顺风顺水,开了一年多以后,我有一次碰到她,无意中聊到电缆这个话题,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水之湄愣愣的眨巴眼睛,猜不出个结果来。她愤愤道:“小姐也能做明媒正娶的老婆?肯定是做人家二奶,然后上位了!”
听了她的话,王立彬万般无奈,“唉,你为什么总是要纠缠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呢?”
水之湄愣愣的,这才反应过来王立彬刚刚所说的问题,忙问道:“那…你们聊到电缆这个话题,她跟你说什么了?”
王立彬叹了口气,说道:“她说,铁的导电性比铜好!”
“什么?你等等…”水之湄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我有点记不得了,我物理本来就学得很差,铁的导电性不是本来就比铜好吗?”
王立彬简直欲哭无泪:“你也这么以为?铁的导电性是最差的啊,银才是最好,其次是铜,因为银造价太高,所以大多数情况下用铜比较经济实惠。”
“啊。”水之湄这才反应过来,她恍然大悟,却又一头雾水,“可是她不是做电缆的吗,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王立彬苦笑,“她连最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却做了一年多的大老板,可见什么问题?”
水之湄依旧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什么问题?”
王立彬哭笑不得,不再言语,陷入了一片沉默。水之湄着急了,拉着他的手,“老公,我笨,我脑子简单,什么都不懂,但是你要知道我很想帮你分担一些的,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你一这个样子我就好心疼。”她轻轻靠在了他的胸前,双臂环绕他的腰间,生怕他会化作一缕青烟飘走似的,“老公,不管发生什么,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不说‘永远’,就说这辈子,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守在你身边一天,就算你什么都失去了,再也翻不了身,哪怕你卧床不起,你也不会失去我的。”
这样温暖贴心的话到了王立彬的耳朵里,却成了赤果果(和谐)的讽刺——难道他就注定“什么都失去”吗?对他来说,一个男人如果真的什么都失去了,而且翻不了身,甚至卧床不起,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那么就算有再美丽温柔贤惠的妻子不离不弃守候,那这个男人的一生也是够失败的了。如果他真的沦落到那一步,那他宁可选择立即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像个活死人一样被女人照顾直到凄凉地死去。
水之湄的安慰对他来说不仅丝毫作用未起,反而徒添了心头的焦虑。下一步该怎么走?心中的答案似乎更加彷徨了。今天,他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和她多说了两句“公事”,结果却发现几乎无法与她正常沟通,他突然怀念起当年,还记得当年——不,也许就在前不久,他还有一位可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的兄弟,他总是能理解他所有的话中话,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揣摩出他的心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身体还贴得这么近,却好像还是两个星球的人。他多么希望身边的这个女人,也能是一个心灵契合度稍微高一点的女人,只要稍微高一点就好,他不奢求什么,但这一切其实都是奢求。
“老也老了。”他在心中叹道,“我现在这副德行,还指望什么第二春吗?呵呵,何况就算现在有女人看得上我,我也祸害不了人家了…”他搂着怀中温柔贤淑的水之湄,望着窗外,眼中忧虑重重,“我不可能去做什么屈原,我没那么高尚,我无所谓杨家企业的前途会怎样,我只关心我能过得怎么样。”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矛盾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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