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瓣的确与彼岸血息相生相克, 塍庭被血息吸走生命力再得到花瓣的补充, 沉梦一醒,神清气爽。
塍庭再不敢踩雷。朱砂事后才知道他们遇上了府邸里最不好惹的存在,趁着般若还没来之前迅速的给塍庭恶补一些府邸里老人们都心知肚明的禁忌。
彼岸花深居地底,处于结界正下方。由于阴气太重,草壁拓真用最凡俗的植株设阵压制住了彼岸花的魔性,也算是一种“困”。而且离清酒院不远。
结界就在清酒院外数百步的廊桥上,朱砂不是式神, 从未踏足过,据说那里有草壁拓真的真正战力。
书房是另一个朱砂纸人从来不去的地方, 门外有童男童女把守。
“您算是他亲自指定的继承人,不然府里的生灭符阵、幻帝秘法、守田方都不会撤,对外人来说便是满地杀机了。”
“哈哈哈。”塍庭没有回答她的正面话题, 摸着脑袋道,“草壁我是说师傅为什么这么厉害,阴阳师的技能不都是统一学习的吗?彼岸花那么危险, 是不是为了保护人民,师傅舍己为公才留下的啊。”
即便相信朱砂的忠诚, 塍庭也不希望让她鼓起一辈子的胆子跟制作者斗。
而草壁拓真, 绝对不是什么大发善心的好人, 或许只是暂时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便打算先教出一个帮手了。
“阴阳师的流派也不一定一样哟。开花院女士所领一般御灵都是流镝马, 他们尚武, 和源家走的比较近。式神封印在武器里, 阴阳师技能倾向于攻击。
贺茂大人的御灵是合和,多变的防御灵体,偏向防御。
草壁大人的御灵很神秘,仿佛是孔雀。技能广泛妾身不是很清楚。”
朱砂皱眉:“闯进去的不止您一人,妾身曾见般若也进去过。出来后丢了半条命,比您凶险多了。然后满口胡话,不去休想不帮忙什么的,总归都是拒绝。”
“对了,誓言这个词念得最多。”
lt;br/gt;塍庭也总结不出什么更重要的信息,她看看窗外大好的天色,决定再补一觉。
毕竟去禁地,晚上最有意思了。
“看着日头西落,就把般若叫来吧。”
“是,大小姐。”
般若其实一直待在故园旁的小酒肆里,那是他堕妖前后都最挂念的地方,也是让他同时觉得人类美和丑的地方,现在看来不过一方荒地。
至今他已经学会不再把真实的情感寄托在人类身上。死前最后的暴戾让他容易对容貌姣美的人心存嫉恨。
傍晚朱砂找到他的时候,般若正在饮酒。酒是附近非常出名的酒美人盛上侍奉的,虽然地位低下,然而此女螓首蛾眉,生得淡雅美丽,正似清酒院后池静然绽放的一朵白莲。
朱砂略带怜悯地看了一眼为般若容貌痴迷的女人,几步上前,上告了草壁拓真的话语。
般若转了转酒盏,淡青的眉挑起,眼中醇浓的红久不消散。
很明显,若是朱砂迟来一步,他就要对美人动手了。
不过在其他人眼里,般若只是轻轻的诧异,然后笑起来问朱砂:“书房,他对她信任得很,不怕养虎为患。”
“大人信任大小姐,也是属下们的福分。”朱砂不卑不亢,在酒女嫉妒的注视下袅袅福身。
“皮囊皆外物阿。”朱砂掩袖别具fēng_liú,“妾身可害怕。大人若是无事,还望尽早为我家大小姐引路。”
般若难得多给了酒女一份目光,起身说:“走吧。塍庭的事比较要紧。”
这就是放过的意思了。
酒女却还痴痴地问:“大人,大人明日还来吗?”
般若有些烦躁:“不来了,滚。”
朱砂沉定的站着,眼尾有一抹笑意,为世人渴求的美好外在感叹。
这也并不是错,不是吗?
只是总有人受此连累。
般若的鬼面替他先到了,塍庭是被鬼面吼醒的。
“这么暴躁”塍庭把睡乱的头发捋好,开门就见般若靠在廊柱上,斜戴的恶鬼面具衬得妖怪面如冠玉,正襟长袍有种雅士风情。
“睡醒了?”般若说,“睡醒了就走吧。”
塍庭要把镰鼬吸血姬暗暗揣进式神录里,愕然发现,吸血姬不见踪影。
一太郎带回来一张纸条。
玩字都是很明显后添上去的。
……这到底是去搞什么大事了啊!
“怎么了?”般若回头,眉宇间有点不耐。
“啊,没什么。”塍庭抛开那一点急躁,“我们还是快点吧。”
般若点头,顺便说道:“草壁比较喜欢收藏。书本和藏品是分开放的。既然是要你去挑选本命技能,多半与自己的属相、御灵品相、以及骨相有关。同样也看重缘分。”
他淡淡提点:“和堕妖的感觉挺相似,都是自然而然的事。如果很没把握,去找中央的测试阵,草壁想必已经画好了。”
为什么
“也许你能找到他的秘密。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会替他杀了你。也不要问我太多,能活成什么模样”般若的背影扫在庭廊上,“都看你自己的了。”
迷雾重重。
塍庭慢慢开始了解到各色妖怪的品性和脾气,不得不说,妖怪们能比人类简单,也能比人类更复杂。或者说,其实妖怪和人类,是双生呢?
“看见了吗?”般若伸出手,指向远处山盘曲水后的楼阁。
夜色已起,盏盏明灯通过灯笼鬼的呼唤燃亮。
在楼阁前隐约有两个带着飞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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