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侧的, 放手!听到没有!”
狐狸呲了呲牙,心想那三个废物点心哪里能伤害到它?
陆非辞抿着嘴巴不说话, 指尖轻抚上深褐色的疤痕,在那道小伤口周围轻轻摩挲着。
一股酥酥麻麻的席卷全身,狐狸瞬间不闹腾了。
感觉好像有一通小电流经过,左胸处微微发痒, 隐隐作痛。
“喂, 能放手了吗……”狐狸扭过脑袋, 耳朵尖儿烧得发红。
陆非辞依言将它放了下来,目光却还是停留在它身上。
“看着我干吗?”狐狸不自在地动了动。
“你有事情瞒我。”
“笑话,我还要凡事跟你汇报?”狐狸没好气地说。
“也是。”陆非辞居然点了点头。
“昨晚那个小盒子呢?”他指了指床头矮柜处, 问:“到底是不是你偷邻居的?”
狐狸一听这事, 又要炸毛:“你烦死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陆非辞沉默片刻,转身就走, 果然不再管了。
狐狸小脸紧绷了一会儿,忍不住重新掀起眼皮, 默默瞄了他一眼。
陆非辞一言不发地在收拾东西。
这家伙……不会又生气了吧?这么小心眼儿?
狐狸盯他半晌,气鼓鼓地趴回去了。
自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好不好, 说几句还不行么?
正当它在心里抱怨第十七八遍的时候, 陆非辞重新折了回来。
他搬了个小凳坐下, 单手将狐狸托起放到腿上, 然后把它调了个个, 肚皮朝自己。
“你干吗呢!”不愿暴露柔软的腹部, 是所有动物的天性, 狐狸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眼看就要上爪子了。
忽然一阵湿湿凉凉的感觉从左胸处传来。
陆非辞拿着棉签,擦过它的伤口。
“我知道你不怕发炎。”他低头专心进行着手中的工作,不去看狐狸的眼睛,“不过药买回来,不用就浪费了。”
他放下棉签,拿起纱布,小臂绕过狐狸毛茸茸的身子,将那道小伤口层层包扎起来。
手法很笨拙,却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夏日的午后,小屋内被阳光填满,暖意融融。
狐狸由着他捣腾,突然觉得这人的大腿比地板舒服一点。
它惬意地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忽听陆非辞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如果我的伤是你治好的,那我确实谢谢你。我看你愈合能力惊人,这道伤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等你好了,随时可以离开。”
这是在变相赶自己走?
狐狸蹭地睁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说懵了。
它一下子委屈起来,自己对这凡人已经够好了吧?血都已经放了,还要怎样?
那可是它的心头宝血啊,当年多少人或软磨或硬泡,或威逼或利诱,它统统没给。
结果这凡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要赶自己走!
幽怨的小眼刀投了过来,就差在眼中标上“负心汉”三个大字了。
盯得陆非辞一愣一愣的,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倒不是非要赶狐狸走,可这狐狸压根没有表现出想留下来的样子啊。
经过这次的事,他也想明白了。
这小狐妖不是需要他照顾的伤残患者,它完全有独自生存下去的能力,之前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瞎操心。
如今两人在一起,与其每天对呛,彼此都闹一肚子气,还不如现在就找个台阶下。如果它想走,从此各自安好就是了。
狐狸等他半晌,看他非但不收回刚刚的话,反而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火气更大了。
它翻身跳下陆非辞的腿,抬头愤愤道:“说得像谁想留下似的!我现在就走!”
看吧,陆非辞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只小火炮,一点就着。
“别闹了,也不是要马上赶你走。”
不是马上,就是以后了?
狐狸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皱着小脸调头就跑,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陆非辞原以为它只是犟几句,要走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料它居然真的跑了出去,还砰地甩上了门。
这下陆非辞也懵了,没想到狐狸走得这么干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绷带,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愣了片刻,起身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喂,凡人!我数到三就彻底走了!你可要想好,我这一走,你后半辈子就没人罩了!”
陆非辞:“……”
狐狸坐在门口,朝里面喊道:“一!”
没有动静,它想他应该快出来了。
“二!”
还是没动静,狐狸焦躁地磨了磨爪子。
它等了片刻,咬牙继续报数:“二点五……”
小木门倏地被拉开了。
陆非辞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问:“你到底想不想留下?给个准话。”
狐狸看起来比他还气:“你到底想不想留我,也给个准话!”
“……”
四目相对,彼此大眼瞪小眼地盯了半晌,还是陆非辞先开的口:“我无所谓,反正不差你这一口饭,你也饿不死。”
狐狸得意地哼了一声,全当这凡人妥协了,起身欢快地奔回了屋内。
陆非辞哭笑不得地转头瞧它,这狐狸崽子喜怒无常的,相处起来真不容易。
不过无妨,他想,反正自己如今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在现世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多一只狐狸陪着也好。
当然,这狐狸不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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