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爬上画舫甲板了。
嘉和郡主掀开帘子的同时, 罗时他们才赶了过来,对祁昶递去询问的目光,现在这尴尬的场景,饶是处理刺客经验丰富的罗统领也拿不准应该怎么办了。
祁昶对罗时比了个退下的手势,罗时便拱手退下, 顺便把跟着嘉和郡主上船的人带了出去。
片刻的功夫,船舱里就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祁昶干咳一声, 语气多有不悦:“你来做什么的?”
嘉和郡主收回震惊呆滞的目光,咽了下口水, 镇定片刻后才开始在脑中思考要怎么回答太子哥哥这个问题。
她来干什么的?
来抓苏霓锦私下和男人约会的证据!
可她抓到了什么?
不是说苏霓锦和罗时有瓜葛, 不是说罗时要为了苏霓锦跟太子哥哥讨赐婚旨意吗?不是说……不是说……
怎么画舫里的罗时,变成了太子哥哥呢?
嘉和郡主此时此刻满心满眼的问号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了,就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祁昶没那耐心等她酝酿情绪, 冷道:
“出去!”
嘉和郡主被祁昶的冷漠吓到,太子哥哥平日对她虽然不热情,却也没有这般疾言厉色过, 嘉和郡主忍不住往同样一脸懵的苏霓锦看去一眼,暗自咬了咬牙,不敢违逆的转身离开船舱。
待嘉和郡主离开之后, 画舫里又只剩下祁昶和苏霓锦两人,周围安静的仿佛根本没有发生刚才那一幕闹剧般。
祁昶喝了口茶,自从出生以来,祁昶还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心虚,不明白缘由,总之就是心虚。
在对面那双漂亮如星辰般的黑眸注视下,他甚至连与她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
祁昶生下来就是太孙,父皇登基后他就是太子,自小高高在上,受人仰视,只有别人在他面前心虚害怕,他就算是对着陛下也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既后悔犯错,又害怕被大人责罚。
尽管他很清楚,苏小姐最多就是生气,并不会真的责罚他。
然而祁昶想说的是,他倒宁愿自己被责罚,也不愿她因为这件事儿生自己的气。
苏霓锦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犹嫌不够,又将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饮尽,杯子放下之后,径直起身便要离开,理智虽然告诉她不应该这么做,但脚步有点控制不住。
经过祁昶身边的时候,被祁昶拉住了衣袖:“等等。”
苏霓锦低头看了一眼被抓住的衣袖,祁昶便赶忙放开了手,站起身与苏霓锦对面而立,苏霓锦低着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自己跟眼前这人相处时说的话和做的事,苏霓锦瞬间想死的心都有。
也是冤枉的,她哪里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居然有这种嗜好,cos自己下属来诓骗单纯无知,天真无邪的少女。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祁昶问。
苏霓锦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嗫嚅回:“殿下要我问什么?”
祁昶:“问你想知道的一切。”
苏霓锦赶紧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敢不敢,臣女不敢。”
不知道人家身份之前,苏霓锦说的那些话还能当做是‘不知者不罪’,现在知道了还敢乱说话,那不是嫌命长了嘛。
祁昶见她这般,无奈叹息:
“你无需不敢,孤恕你无罪。”
苏霓锦被祁昶的一句‘恕你无罪’稍稍安慰了些,脸上迅速堆起了掩饰尴尬的笑容:“多,多谢殿下。”
祁昶双眼一眯,哪会看不出来她此刻的笑容有多勉强,试图为自己解释一波,往苏霓锦靠近了一步:
“那个,虽然现在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但其实今晚我来赴约,也是想来跟你坦白的。没想到被嘉和搅和了,你生气了吗?”
苏霓锦觉得两个人靠的有点近,就又往后退了退,祁昶见她后退,干脆亦步亦趋的跟上,画舫本来也没多大,苏霓锦退了两三步后,就被一张椅子拦住了退路,一个不稳,就跌坐下去,祁昶得不到回答,干脆弯下身子,两手撑在椅子的两侧扶手上,生生把苏霓锦困在了他与椅子之间。
“说话呀?”
苏霓锦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试图把身子沉下一些,想从祁昶胳膊下方的路径逃走,被眼明手快的祁昶洞察先机,加上一只脚拦住苏霓锦的最后一条退路,一副非要问出个究竟的样子。
祁昶这颇具威胁性的举动,让苏霓锦忍不住脑补出一场‘贵公子隐瞒身份调戏良家女子不遂企图霸王硬上弓’的狗血戏码,把心一横,说道:
“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呀?发表一下突然得知你是太子的感想吗?我个人感到非常惊讶,不敢生气,我这样说行吗?您满意吗?”
苏霓锦接连几句问句让祁昶愣了片刻,叹道:“你还是生气了。”
“……”虾米?她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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