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已经睡了,没发现你。”
“哦……哦……”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垂下眼,轻轻抿着唇,端起略带冰凉的玻璃杯喝水。
顾宗让站在床旁边拉开窗帘,整个卧室如同被撤走一块厚重的遮阳板,窗外的暖阳迸射入这间卧室。
他侧脸逆着光,面容沉静,唇角的笑意没了,紧紧绷着,好像有心事。
她下意识地抚摸了番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从凝静融和的阳光中睁开眼,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窗外吹进来的风拂过他额前的发,柔顺地顺着额头向后飞扬过去。
阳光罩在他面庞,镀上层暖融融的光,面颊线条柔和,幽深的眼眸好似两颗宝石,在光线下愈发明亮剔透。
他察觉到她看他,眼角微微一扫,盯住她,弯唇温柔地笑:“饿了吗?要吃早饭吗?”
“嗯。”
她轻轻点头,忽又羞赧地低下头,盯了盯自己微张的衣领——扣子只系在胸口处,稍一动,胸脯的线条便会流露出来。
“我们——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吧?”
“做什么?”
他眼睑微动,拨开面前的光,想把她看清一样。
他的线条修长匀称,眉眼流畅柔润,语气也是极温和的——明明是个反问句,却只让人觉得好像在随意地聊着天一样,并没夹杂其他的情绪。
“没……”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嗯……”
“很遗憾?”
她顿了顿,抬起头来,一双眼眸湿漉漉地瞧着他,像是只受了惊的稚鹿般,整个人的神情散发出一种清甜的、略带柔腻的气息,在他心尖盘旋萦绕。
“有那么一点点吧。”
她的语气很轻,轻柔得像是一颗,从舌尖在口中滑动,黏腻撩人,在舌根之处留下一抹令人心痒的柔腻感。
最终对上她澄澈如水的眼睛,他骨头都酥了。
他心中一悦,放下杯子坐到床边,心头烈火一路燎到喉间,滞涩感厚重而磨人。他抬起手捧住她脸,指尖摩挲过她的眉眼,唇角,她浑身也犹如带着火一般,眼神迷离,欢愉地迎合他,吻住他。
她周身的轻香在他鼻尖萦绕不绝,扑着面而来。
他放心大胆地吻着她。
唇齿之间,柔滑的舌辗转反复,听他心跳得热烈,气息温润,一下又一下地拢在她发烫的脸颊上。
在宣泄那一日在学校里找不到缺口释放的情。欲,他将她拢入怀中,箍紧了,身子一沉,同她跌卧在床上。
轻微的起伏,身下的她娇软成了团温软纤柔的棉絮,一揉就碎。
吻的热烈之际,他掌心熨贴在她背后,触及到衣料的凸起之处,像是触到刺一般,赶忙挪开了,忽地松开她。
吻停了。
情。欲退潮一般,他暗叹口气,忽地轰然倒下,躺在她旁边。
像一棵被砍倒了的树。
她搞不清他在想什么,睁忪着眼望着天花板出神。
进展……太快了吗?
他喘着气,方才正浓烈的情感如直降电梯般不断下坠,坠成一团懊糟的空气,被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吹散了个没影。
她有点尴尬。
唇边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两人就这样平躺着。
各自发呆。
各怀鬼胎。
良久,他开口,嗓音沙哑:“你相信偶然吗?”
她闷哼一声,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这……是贤者时间吗……
“信。”
“比如?”
“遇到你。”
他又一次陷入沉默里,心咚咚作响,听着她真挚的语气,一颗心涨的要死。
从昨晚到现在,情绪就像是颗**,在胸腔里不断地爆炸,碎裂成无数个分子,在五脏六腑和周身的所有血管里游移奔涌,就快装不下了。
他的太阳穴疼的要命。
昨晚顾尧说完那句“从一开始就是我安排好的”的话后就离开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问他,到底安排了什么,到底做到了何种程度?
哥哥在自己的记忆里,是个万分骄傲的人。
总是非常有主见,行动果决,多数时候却让别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如今大家皆非少年,俱备基本的思考能力,顾宗让能猜到,顾尧既然知道她家在他家对门,还对他们的关系进展了如指掌,那么他说的那句“一开始就是我安排好的”,就变得有迹可循了。
是他一开始就安排他们相遇,还是安排她住在他家对门,还是安排好这一切,让他们互诉衷肠,心意相通?
不。
爱情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在一开始就铺垫好?
又不是丘比特。
可是,顾尧为什么要这样做?
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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