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语气柔和了些:“把衣服给我。”
她扬头,眼圈红红:“啊?”
他蹲身下来伸手去端,沉甸甸的一盆衣服,大部分面料不菲,如今全给抹成了个花瓜脸。
这个女人……
这种智商和生存能力都敢一个人生活?
他将衣服扔进洗衣机甩干,转身又回家拿手机,再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拨干洗店的电话。
“嗯,那我下午送过去吧。你们店就在那个xx街吧?”
然后挂了电话。
他目光锁住唉声叹气的她:“处理好了,下午我帮你把衣服送过去。”
她眼前一亮:“真的?”
“当然啊,下午我正好要去学校开会,顺路帮你拿过去。”
他没好气地哼两声,环视一周,安慰她:“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还有得救。”
她慢吞吞地从沙发上起来,嘴唇瘪瘪的:“谢谢你呀。”
“你这表情真委屈,不知道还以为把我你怎么了呢?”他横她一眼:“行啦,我过来帮你打扫卫生。”
“啊?”
“你老啊什么啊?”
“……啊。”
“……干活。”
顾宗让是个行为利索还讲究效率的人,一边教她,一边帮她。
说是帮她,不如说是她在帮他,一直跑来跑去地给他打下手,进进出出的,全听他指挥。
“花瓶的水该换了。”
“哦,哦,好。”
“电视机上一层土,你怎么擦的?”
“我这就重新擦。”
“喂,何简妤,你家浴缸平时不放水吗?”
“啊,我忘记了……”
“炉灶和橱柜上一层灰,你平时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啊?”
“我……点外卖啊。”
“……我如果不住你家隔壁,你是不是要饿死了?”
“是,是啊……”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里里外外整洁如新。
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他歇了会儿,问:“卧室收拾了吗?”
她端了杯水递过来,像个低头哈腰的端茶小妹:“收拾了,地板都擦干净了。”
他皱眉,目光落在她递杯子的那只手,伸手扣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拉过来,仔细地瞧:“嗯,愈合得还挺好。”
“可不嘛。”她伸出左手的手指在右手掌心点着,“你看看,这块,上周疤还没好呢,这周已经长好了。”
“最近很老实?没沾水?”
“老实啊!”她得瑟地拍拍胸脯,笑得灿烂,“我一点水都不舍得让我的右手沾呢!”
他森森然地笑:“那你是不是很久没洗手了?”
“……我?”她喉咙一梗,火气上来了,“我有那么不讲卫生吗?”
又想起那天他给自己洗手,脸上烧烧的,声音也小了下去:“是是是,我单用左手,跟个断臂大侠似的,肯定没你给我洗的干净啊?”
“那你是还想让我给你洗?”
她听到这戏谑调笑的口吻,猛地一抬头,清澈的眼眸撞上他的眼,两个人心头都痒痒的,心有期盼。
然而还是口是心非占了上风。
她一把拉回自己的手,别开脸去,嘟嘟哝哝:“才没有。”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也没说话。
暧昧像羽毛似地搔着两个人的心口。
半天,他站起来环顾着周围,想看看有没有落下的地方没收拾干净。
打眼一瞧,反着外面的光,果然看阳台的玻璃上抹着个油乎乎的手印,他说:“你阳台收拾了吗?”
“啊……我……”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个手印。
整块玻璃也只擦净了下半部分,上半部分还灰蒙蒙的。
“过来。”
她再回神,见他拿了块抹布扬手叫她。
过去后,他把清洁剂喷到玻璃上,再用湿抹布小心翼翼地擦着,神情认真,她站在一旁空着手。
“我跟你说啊,你这玻璃,擦的时候拿个小瓶,兑点清洁剂和水,洗衣粉也行,弄出泡沫了喷上去,再拿抹布擦,就能擦干净了。”
“哦……好。”
“还有啊,你家如果有报纸,等玻璃擦干净了,用报纸再把水渍吸干,就很干净了。”
“嗯……嗯,有,我一会就去拿。”
“这玻璃不用擦太勤快,也费劲,你就一个月擦一次,想起来抹抹灰就行了。”
她闷声应了会儿,沉吟着,忽地蹦出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顾宗让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她。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咬着嘴唇,脸色尴尬。
他偏头一笑,语气温柔:“那我是不是很罗嗦?”
她抬头,煞有介事地重重点着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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