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依北皱了下眉,接起来, 他声音还是沉:“喂?……在哪发现的?……行,我现在过来。”
西郊的下水道底下发现一具白骨。
2000年的时候景城因为一次台风引起的水灾,排水系统重新改良过, 西郊的下水道便成了形同虚设的存在,这天夜里一个小偷本是打算偷井盖的,结果手电筒往下一照便是一具阴森森的白骨。
当即把那人吓得栽了进去, 郊区平常就没人更不用说半夜里,他只得打电话报警求助。
那具这么久以来未见光明的白骨终于也暴露出来。
挂了电话,纪依北也没急着赶去,毕竟是成了白骨的陈年旧案,就算飞速赶去也救不活了。
他到床边,单膝跪在床沿:“刚才怎么哭了?”
夏南枝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除了眼角还泛着红,她靠过去侧脸贴在纪依北胸前:“又有案子了?”
纪依北皱眉,把她的脑袋从身上扒拉开:“先回答我问题,为什么哭。”
“嗯——”夏南枝不正经的表情又溜出来,“不是有“操\\哭”这个说法吗,我先酝酿酝酿感情。”
纪依北没笑,眉头更深:“没跟你开玩笑。”
夏南枝又闹着去亲他:“终于要睡到男神了,喜极而泣可以吧?”
“……”
纪依北觉得她的问题很严重。
然而也不能再拖下去,懒得再理这个满口跑火车的傻叉,纪依北快速地换完衣服,揉了揉夏南枝的头。
声音缓和了些:“我先走了,一个人会怕吗?”
夏南枝摇摇头,开始装乖。
果不其然得到一个额头上轻柔的吻:“我走了。”
等纪依北出门,夏南枝才像突然脱了力一般靠在墙上。
她手指插进黑发中,曲起膝盖抱住腿,将头埋进臂弯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叩叩。
夏南枝抬起头。
便看见折返回来的纪依北,脸上一副“就知道你这傻逼有事瞒着”的表情。
夏南枝:“……”
“王八蛋换衣服!跟我一块儿去!”
刚才纪依北走到门口突然觉得夏南枝这样实在不正常,果然一进门就看到她一副要哭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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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地一顺溜青草,中间一行被菜塌下去,形成一条天然的路,草还是嫩绿的,显然是被那小偷和后来来来往往的警察踩出来的。
纪依北推开车门,一只脚跨出去,又对车中人说:“一会儿再找你,你最好能想个我能相信的理由。”
荒郊野外连个路灯都没有。
余晓瑶打着手电筒站在井盖旁,白骨已经都被取出来了,铺在一块黑布上,基本拼出了人形。
“老大,你总算来了!”
纪依北戴上手套,蹲下身问一旁的孙检:“怎么样?”
“尸骨少了一块左小臂的骨头,其他都很完整,所以应该是在两千年排水系统更新后才放进这‘枯井’中的,根据初步排查应该已经有十年左右了,目测受害人身高180左右,根据牙齿判断死亡时年龄在40岁左右。”
“十年……”纪依北喃喃,“这么久了。”
他拿了枚手电筒朝下水道打光,经过多年来的堆积,下水道并不深,看下去可以看到隐约泥泞的淤泥。
今天下午才下雨。
“有爬梯吗?”
“没。”余晓瑶从车后备箱里托了一根麻绳出来,“只有这个。”
“那就这个。”纪依北挥挥手。
他将麻绳一端系到一旁的消防栓上,另一端在腰间缠了几圈打上一个死结,做成一个简易绳索,他用力扯了扯绳。
“我下去一趟,来几个人帮我拉着。”
立马上来三人拽紧绳子。
纪依北往后退两步,走到下水道旁,两手紧紧攥住绳索,跳进井洞中。
绳子迅速往下掉,吞进黑暗中,三个小伙子找好长度往后使力,绳子重新绷紧。
地下闷闷的“咚”一声。
“没事吧?”余晓瑶往里面喊。
“昂。”纪依北平静,他嘴里咬着手电,含糊不清地应一声,大腿和上身正好弯成九十度,抵住粗糙的壁面,他寻着绳子一步一步往下。
没一会儿便到了底。
他打起手电筒往壁上照,井盖不透气,底下又淤塞了,里面还有一股腐臭味,岩壁上泥土湿润。
和地面上的泥土显然不是一种,那尸骨底下的泥土散发着恶臭,是积年累月被腐肉、蛆虫等渗透而形成的独特气味。
而壁上的估计是雨水顺着井盖边缘流下沾上的泥点。
纪依北抓起一掊土,用手指捻了捻,顺势反向摘掉手套把泥土兜在里面。
尽管经过这么久,即便曾经有过什么证据也早已经腐败、分解、消失,不过兴许能查出些别的信息。
纪依北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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