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明教必然是如虎添翼,所以才會召集各大門派,一起尋找鬼醫,還說,殺無赦。”莫聲谷愣了一下:“那師傅?”宋遠橋道:“師傅只是不希望各大門派和明教的仇怨再加深一層罷了。如果被別人先找到鬼醫,鬼醫恐怕真的命不久矣。所以三弟,七弟,你們要格外小心。”俞岱巖和莫聲谷點點頭。張翠山靠在門上,靜靜聽著。俞蓮舟站起身,走過去,拍了拍張翠山的肩膀,道:“五弟,你身體剛復原,留在山上,幫著看家,下次,再並肩作戰。”張翠山心知肚明,俞蓮舟不過是在安慰自己,強擠出一個笑,道:“嗯,我知道的二哥。各位兄弟,此行艱辛,萬事小心,翠山不能同你們一起下山,只能,在山上等你們的好消息了。”眾人點點頭,背著包袱,一齊下山去了。
殷素素無聊的看著夕陽慢慢落下了山,殷天正走進門,道:“素素。”殷素素回過身:“爹~”殷天正道:“教主現在叫我們去找鬼醫,大家都分批下山去了,我看你在這兒也挺無聊,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殷素素倒了一杯茶,遞給殷天正:“要我下去幫忙?”殷天正點點頭:“教主找了鬼醫四年,一點蹤跡都沒有,你若是找到了,便是大功臣了。”殷素素道:“我又不是明教中人,要這功勞做什麼。”殷天正道:“你這丫頭,下山去玩玩吧,快到元宵節了,叫楊逍陪你下山去,多玩兩天,找得到,便是緣分,找不到,就當散心了。”殷素素抬起頭:“什麼?楊逍陪我?”殷天正點點頭:“是啊,你一個女孩子家,爹擔心你嘛!”殷素素撅著嘴巴,道:“擔心我?想早點兒把我嫁人了才是。”殷天正道:“那,你喜歡楊逍嗎?”殷素素道:“爹啊!”殷天正擺擺手:“好了,不說了,收拾收拾,明天就下山。”殷素素看著殷天正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張翠山寫著字,想靜靜心,卻聽得窗外虎虎生風。張翠山放下毛筆,走出門去。張三丰在院子里,打著拳。張翠山趴在柱子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張三丰。只見張三豐走了一會兒,仰視庭除,忽然伸出右手,在空中壹筆壹劃的寫起字來。張三豐文武兼資,吟詩寫字,弟子們司空見慣,也不以爲異。張翠山順著他手指的筆劃瞧去,原來寫的是“喪亂”兩字,連寫了幾遍,跟著又寫“荼毒”兩字。張翠山心中一動:“師父是在空臨‘喪亂帖’。”這時師父指書的筆致無垂不收,無往不複,正是王羲之“喪亂帖”的筆意。這“喪亂帖”張翠山兩年前也曾臨過,雖覺其用筆縱逸,清剛峭拔,總覺不及“蘭亭詩序帖”、“十七帖”各帖的莊嚴肅穆,氣象萬千,這時他在柱後見師父以手指臨空連書“羲之頓首:喪亂之極,先墓再離荼毒,追惟酷甚”這十八個字,壹筆壹劃之中充滿了拂郁悲憤之氣,登時領悟了王羲之當年書寫這“喪亂帖”時的心情。
張翠山心道:“如今蒙古大兵亂殺我漢人,武林不團結,反而還要各自為政相互廝殺,師傅臨摹這《喪亂帖》,定是感傷與時政。”張三豐寫了幾遍,長長歎了口氣,步到中庭,沈吟半晌,伸出手指,又寫起字來。這壹次寫的字體又自不同。張翠山順著他手指的走勢看去,但看第壹字是個“武”字,第二個寫了個“林”字,壹路寫下來,共是二十四字,正是適才提到過的那幾句話:“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想是張三豐正自琢磨這二十四個字中所含的深意,屠龍寶刀和倚天劍重出江湖,必定引來一番血雨腥風,明教教主陽頂天又回教執政,武林,恐怕再無寧日,加上張翠山體內寒冰未解,無法施展拳腳,整個人都蔫了,更加的內向沉悶,真是讓他操碎了心。
只見他寫了壹遍又是壹遍,那二十四個字翻來覆去的書寫,筆劃越來越長,手勢卻越來越慢,到後來縱橫開阖,宛如施展拳腳壹般。張翠山凝神觀看,心下又驚又喜,師父所寫的二十四個字合在壹起,分明是套極高明的武功,每壹字包含數招,便有數般變化。 “龍”字和“鋒”字筆劃甚多,“刀”字和“下”字筆劃甚少,但筆劃多的不覺其繁,筆劃少的不見其陋,其縮也凝重,似尺蠖之屈,其縱也險勁,如狡兔之脫,淋漓酣暢,雄渾剛健,俊逸處如風飄,如雪舞,厚重處如虎蹲,如象步。張翠山于目眩神馳之際,隨即潛心記憶。這二十四個字□□有兩個“不”字,兩個“天”字,但兩字寫來形同而意不同,氣似而神不似,變化之妙,又是另具壹功。
近年來張三豐極少顯示武功,殷梨亭和莫聲谷兩個小弟子的功夫大都是宋遠橋和俞蓮舟代授,因此張翠山雖是他的第五名弟子,其實已是他親授武功的關門弟子。從前張翠山修爲未到,雖然見到師父施展拳劍,未能深切體會到其中博大精深之處。近年來他武學大進,這壹晚兩人更是心意相通,情致合壹,以遭喪亂而悲憤,以遇荼毒而拂郁。張三豐情之所至,將這二十四個字演爲壹套武功。他書寫之初原無此意,而張翠山在柱後見到更是機緣巧合。師徒倆心神俱醉,沈浸在武功與書法相結合、物我兩忘的境界之中。這壹套拳法,張三豐壹遍又壹遍的翻覆演展,足足打了兩個多時辰,待到月湧中天,他長嘯壹聲,右掌直劃下來,當真是星劍光芒,如矢應機,霆不暇發,電不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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