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跟她丈夫两人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薛妙身旁,挨着佛像坐。
看着被砸的佛像,小媳妇本来还想跟薛妙惋惜几句,但看看仨政府的人在,把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傻,成天督促修水利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看那三人气质,兴许这佛像被砸还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这期间,那个猎人跟三只动物只安静地坐在那,一点声音都没出。屋里众人吃完晚饭,累了一天,身上湿衣服也被火烤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合上了眼。
雨下到半夜,渐渐停了下来,那猎人动作起来,拾起自己随身物品,猎|枪背好,猴子自己钻进了筐,鹦鹉站到他肩上,豹子跟在身边,看着样子是见雨一停就要出发去别的地方。
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这时候出去本身就反常,那人当然不想走,但是今天运气太背,一路都是土山,连个避雨的山洞都找不到,来这荒庙避雨还遇见了解放军,而且一看就不是一般实力的解放军。他常年跟动物打交道,不光对动物,对人都感觉敏锐,他觉得他已经被这个解放军盯上了。
趁着夜色打掩护,他手里有枪,豹子潜伏好了也是个助力,一旦动起手,这时候比天亮后有优势,所以他决定立即动身。
那人身影刚出了大殿的门,廖蔺留下句:“躲到佛像后面。”立即行动如风,起身往外追去,他动作太快,那三个政府的人连醒都没醒,只有离他们最近的傣族小伙子从睡梦中被惊醒,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被薛妙推了一把,“带你媳妇藏到佛像后面。”
不等把那三人叫醒,外面很快想起枪声,薛妙心也跟着急速跳动。不执行任务和实战演习,廖蔺他们是不允许带枪的,虽然她相信廖蔺的实力,但那人看身边的动物就知道手段多,不知道廖蔺会不会有危险。
枪声把还没醒的那三人给惊醒,看少了两个人,一堆动物都没了,解放军也不在,那三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即想明白这事不简单。也跑过来跟薛妙他们三人一样,挤在佛像后面躲着,好在佛像塑身很大,内里还不是中空的,做个掩体勉强能做。
那个小眼睛的躲了一会见外面没了动静,看了薛妙一眼,说道:“没声了,你说是不是跟你一起的解放军被打死了?那个人带动物逃走了。”
“你他妈的如果不会说人话,姑奶奶我就好好教一教你怎么说。”薛妙被气得爆了句粗口。
“小姑娘还挺厉害的。”那人嘴角挑起,要跟薛妙对上,被他旁边的人拉了一把,“现在什么时候,你老实点。这位同志对不起啊,他就是嘴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傣族小媳妇看不过眼了,“他哪是嘴不好,他就是找打。政府干部都像你们这样吗?真丢人。”小媳妇的丈夫也一脸气愤,那三人没再言语。几人又忐忐忑忑地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外面再没枪声响起。
不说薛妙,其他人都藏不住了,那个小眼睛干部率先站起来往外走,“腿都蹲麻了,出去看看去。”见他走到门口,一点事没有,众人也都站起身。
薛妙心里担心廖蔺,也想出去看看情况,小媳妇拍拍她后背,安慰道:“放心,不会出事的。”薛妙勉强回她个笑容。
就听已经进了院子的小眼睛在外面喊:“那人的筐没带走,这两个大筐里面肯定藏了赃物,要不他不会半夜就开跑,奇怪,跑了怎么不带筐……”
那两人听到同伴喊,都加快脚步往外走,薛妙跟傣族小夫妻走在最后面,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那两人又都退了回来,那个最先出去的也一步一步倒退着进来,猎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薛妙立即想明白,是那人嫌东西是累赘,把东西留下来让豹子看着,自己先把廖蔺解决了再回来取。
猎豹身影步步逼近,大殿里的几人又挤到一起,退无可退都要贴到后墙根了,豹子在他们身前两米处站定,一双豹眼不含一丝感情注视着眼前的食物。
室内只有众人紧张的喘息声,豹子躬起后背,作势要往前扑,小眼睛退回来得晚,首当其冲,危机时刻最能诱发人的劣根性,他两手往身后一抓,拽着别人的衣服就往豹子身前推,经他这么一闹,后边的人都站不稳,薛妙因为站在最后,倒没受影响,但现在前面的人都东倒西歪,只她一个还立在那里,正对着已经跃起来的豹子,想躲都来不及。
廖蔺手里提着人正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心脏都要停了,突然,外面吉普车里传出叫声,像小儿夜啼,又尖利又诡异,豹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动作受到影响,豹身扭曲,扑腾一下摔到了倒地的人堆上,它很兴奋,不咬人了,爬起来要往外跑。
一瞬万年,薛妙豹口脱险。
廖蔺飞速过来,帮忙把豹子制服。把薛妙拽出来,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后怕道:“幸亏你没事。”
事发突然,薛妙没觉得害怕,听到外面还没止息的夜啼声,笑着问廖蔺:“大象怎么叫?”
廖蔺绷着脸答:“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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