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翎思羽回来的两天后,云倾华和二黑子将账册整理了出来。五年的净利润,高达八万多两银子。云倾华去了零头,就当做是八万两,按照三七原则,姚三娘得在半个月内筹集五万六千两银子,一分不差的送到她手上来。
刘妈妈将消息送去给姚三娘的时候,姚三娘直接跪在地上哭爹喊娘,这么一大笔银子,让她上哪筹去啊?
刘妈妈只丢下一句“到时若交不出银子,就等着上公堂”,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秋书疑惑问道:“大小姐,你说她真的能筹出银子吗?”
云倾华正在侍弄着一盆蝴蝶兰,说:“钱是她赚的,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就还在她手上,她能给我送来。”
“意外?大小姐说的意外是?”
“如果她也是个不干净的主,说明她这几年赚的银子,有一部分是流进别人的口袋的,那她就找她靠山要去。”
秋书皱眉,“可是这样的话,万一那人不给她银子怎么办?”
云倾华浇了点水,笑道:“那可就热闹了。”
她不怕他们有动作,反而就怕他们没有动作。只要动了,就能有迹可循,她倒要看看,这府里打她母亲嫁妆的除了段氏,还有谁?
虽说银子这种阿睹物在官家人眼中,一直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是谁能否认银子的作用,没了银子,拿什么买首饰冲门面,靠云珅那点俸禄吗?
别逗了。云珅一年的俸禄,都不够府里的女人一个季度的衣裳钱。
没有银子,就打点不了关系,就连节日里礼节性的礼物都送不起。
所以钱这玩意,很多人不屑于提它,却又死命的要拥有它。
“陈阿富应该到了吧!”
秋书回道:“想来也应该差不多了。”
云倾华放下瓢瓤,“一会刘妈妈回来,会带几盒糕点回来。你拿一盒去给奶奶,让冬晚拿一盒去厨房串个门。”
“是。”
云倾华转身,往屋内走去。刚走两步,忽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月圆还没回来吗?”
“没有,想来是两位少爷缠着二小姐了。刚才二小姐临走前,还说要去看看四小姐的母亲。”
云青秀的亲娘本就身体不好,入了秋后身体更是差。偏偏段氏又是个看不得别人好的人,所以根本爱搭不理,连大夫都不请。只是按着以前的方子,吃药吊着。
云倾华回来之后,也就见过她一两次。
正说着,朝春过来禀报,说陈阿富到了。
云倾华让人将他领去正厅,自己也跟着迈步走了过去。
正厅里,陈阿富肥头大耳的标志性身材简直占据了整个正厅的一半。云倾华一走进去,就觉得有点拥堵。
“大小姐。”陈阿富笑着打招呼,点头哈腰。
云倾华淡淡嗯了一声,走向堂座。指了指一侧的椅子,“坐吧!”
“哎,多谢大小姐。”陈阿富也不客气。他个人体胖多热,站一会就会觉得头晕目眩,体力透支。
桌上磊了一层厚厚的账本,是今年到本月为止的店铺生意的账册。云倾华随意翻了几本,问道:“今年到上个月,一共净赚了多少银子?”
“大小姐,一共赚了七万三千六百五十二两。”
“除去了你买的凳子椅子珍珠米肉菜?”
“不不不,”陈阿富摆摆手,“没有没有,这就是丝绸生意净赚的利润,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云倾华合上账册,也不再看。
这华东大街就是华东大街,同样一匹料子,在北大街卖,和在华东大街卖,价格可是天差地别。一年净赚的银子,都比一个香料铺子几年的收益还多。
当然,华东大街那是两个铺子合并,店面也宽些。在那条大街买东西,买的可不是东西,是面子。
“你今年的收益银子还没有送到我手里,那么这七万多两的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送过来?”
陈阿富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一叠东西,送到云倾华面前,颤颤巍巍道:“大,大小姐,我我这都带来了。”
“??”云倾华一怔,这么快?
通宝钱庄的票子,每张价值都是一万两,一共七张,剩下的还有三张的一千两,七张一百两。可以说,陈阿富多给了几十两,凑成了一个整数。
“陈掌柜是个爽快之人,这么一大笔钱,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看来过去几年,你赚了不少。”
陈阿富肉疼肉疼的,就像有人正在切下他肚子上的肥肉似的,他娘的疼。
可是不给不行啊!家里面还有个凶神恶煞的主,正拿着他全家的性命相要挟呢!如果他不把这钱拿出来,就等着回去给儿子收尸,就连养在胡同里的小妾都不放过。
“大小姐,”陈阿富又从袖子中拿出一叠票子,恭恭敬敬颤颤巍巍的递到她面前,“这是我过去几年昧下的所有银子,今日全部奉上,还给大小姐。”
云倾华这回真被吓到了,还有主动送钱的?
直觉告诉她,这中间好像有什么蹊跷。
云倾华接过一看,数了数,整整四十张一万的面额。也就是说,这是四十万两银子。
我的个乖乖,陈阿富良心发现了?可能吗?
“你有什么事吗?”前两天还一副耍赖耍横的样子,今天就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云倾华觉得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事相求。
果然,陈阿富直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跪了个结实,地板震得云倾华以为是要地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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