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华最后给云青秀挑了一套雏菊的头面,又给云璧珠挑了一套宝蓝色的。
云月圆好奇问道:“姐姐不买吗?”
“这些我都不怎么喜欢,所以就不买了。”
前世,她每个月都会买月照堂的首饰,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得等着赵凉奕回来,但大多时候都是独守空闺。平川经常来告诉她说,赵凉奕很忙,回不了家。
等得麻木了,她的脾气就开始变得急躁,动不动就发火。到最后两人一见面就吵架,一旦吵了架,他又是一两个月不归,从无解释。
她每天无事可做,却每天都很累。头顶着笨重的珠钗,画着精致的妆容又如何,不过是孤芳自赏,对月自怜。
“云大小姐。”
有人叫她,云倾华转身看去,是宁潇潇,平阳世家宁家的嫡小姐。十五岁年纪,美人如玉。
宁家是平阳的第一大世家,产业庞大,有人说如果把宁家的店铺集合起来,可以占据一整条街。
宁家大少爷宁潇平更是宁家翘楚,年仅二十,就已经是宁家的掌家人。去年娶了京城墩亲侯府的嫡次女,更添祖上荣光。
宁家虽无人在朝为官,但无论是从财力上,还是从势力上,宁家都远强大于云家。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
却没想到宁潇潇竟然主动跟云倾华打招呼。
“宁大小姐。”
宁潇潇笑道:“云大小姐是来买首饰吗,可相中了喜欢的?”
云倾华说道:“是,陪舍妹出来挑首饰。这是舍妹,闺名月圆。”
“原是月圆妹妹,今日初见,倒没带什么礼物,失礼了。”
“不敢。”云月圆有些喏喏道。
云月圆少见生人,更别说是有身份的世家小姐,自然有些害怕。云倾华解了她的尴尬,道:“不知宁大小姐可是赶时间,如若不赶,咱们到那边坐坐?”
“也好。”
云倾华转头说道:“你随处看看,有喜欢的就买,嗯。”
云月圆点头,她也不习惯应对生人,姐姐这样安排最好。
凤华楼的二楼分两部分,以一扇折叠屏风隔开。
一部分是用来展示首饰的,另一部分,则是用来招呼客人。以小屏风隔成一小间一小间,地方虽不宽敞,倒也雅致。
隔间里摆了小矮桌和坐垫,桌上有温热的茶水,以及画着凤华楼珠钗首饰的画册。
云倾华随宁潇潇坐下,为她倒了茶,笑说:“刚才不曾注意,宁大小姐竟是定了亲的,不知许的是哪户人家?”
周国习俗,女子定亲,便从定亲之日起,头插一根红色簪子,以告诉其他人,自己已经定亲。谁有什么其他想法的,也趁早打消。
而宁潇潇的乌发中,正好插了一根红色的簪子。
宁潇潇满面通红,带着女子出嫁前的娇羞,说道:“是靖西伯爵府的二公子。”
云倾华一愣,“可是长安靖西伯爵府的陈牧楠?”
“云大小姐认识?”宁潇潇说完,又反应过来,“是我糊涂了,云大小姐从京城来,自然是认识的。”
“是见过几次面,但并无深交。但我与陈大小姐,是手帕之交。”
宁潇潇高兴道:“真的,云妹妹竟与陈大小姐是闺中姐妹。这太不可思议了。”
云倾华满脸黑线,刚才还一口一个大小姐的叫呢!一听到她说她与她的未来小姑子是闺中姐妹,就变成云妹妹了。
宁潇潇也意识到是自己失控了,于是歉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关系,我理解的。”
宁潇潇尴尬的喝茶,而后说:“云妹妹,我虚长你两岁,不如我以后就叫你云妹妹吧,你叫我宁姐姐,你看可好?”
云倾华笑了笑,说:“姐姐好意,妹妹不敢不从。”
“那太好了,姐姐以茶代酒,敬妹妹一杯。”
云倾华也举杯回敬。
宁潇潇是个高傲的女人,能‘纡尊降贵’跟她做姐妹,无外乎为两点。一是想以后在京城的时候也好多个认识的人。二是通过她,也能暂时间接地跟陈家拉近一点距离。
果然,宁潇潇问道:“妹妹与陈公子相识,不知妹妹可了解他的人品,学识如何?”
云倾华腹诽,就算她现在说这个陈牧楠是个混账王八,她难道就不嫁了?宁家虽然是世族大家,但到底偏安一隅,也不可能比得过站在皇权中心的靖西伯爵府。
恐怕就算是宁潇潇不想嫁,也会被她的哥哥逼上花轿。
“我虽与陈公子认识,但并无深交,每次只是在他来接陈小姐的时候,匆匆见过而已。仪表堂堂,礼数周到。至于才情其他的,妹妹就不清楚了。”
云倾华回味了一下她刚才的话,应该不会说错什么吧!可别到时候宁潇潇发现人与她所述的相差太大,无端恨上她。
宁潇潇也知道她的话有所保留,也不好意思再问,两人各自喝茶。
却这时,折叠屏风的另一面响起了吵闹声。
“这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你先看上的又如何,先付钱的是我。银货两讫的道理你不懂吗?”
云倾华和宁潇潇两人走出来一看,二楼已经围了不少小姐,都在看着争吵的两人。两人都是约莫十五岁年纪,一人穿应景的红色衣裳,一人穿蓝色衣裳。
穿红色衣裳的是夏婷,知府的千金。蓝色衣裳的是魏静柔,平阳绸缎商魏大富的女儿。
却不知,一个商人的女儿何以胆大到抢了一个官家女儿看上的首饰?
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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