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竹篾匠,其手艺高超不高超,全看他一手剥篾功夫拿手不拿手。手艺高超的竹篾匠,他剥篾如同是剥笋一样,一层一层的剥,剥出来的篾是薄如纸,细若丝。
整整一个下午下来,王荣富把心思全投入在教郁锋涛剥篾上,这剥篾是竹篾匠的基本功。
第二天上午,王荣富仍然教郁锋涛剥篾。
有了头一回学艺经历,郁锋涛晓得王荣富这样做的道理,因此他不像有人学艺时表现的心躁,而是耐着性子,王荣富如何教他,他就如何做,千篇一律的做,从不感到厌烦。当然,这一回与上一回不一样,上一回郁锋涛至少还有心事,急得把芒花扫帚赶出来,这一回他果然是心静如止水呐。
嘴上没有说什么,王荣富则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到了下午黄昏时分,看看郁锋涛已经初步掌握了剥篾要领,王荣富便开始教郁锋涛编织篓子。
天色发暗的时候,厨房里传出了叶莲香喊他们师徒吃晚饭。
刚刚一抬头,郁锋涛惊慌失措一声惊叫:“啊,青妹,你,你——你什么时候回——回那邕呀——”
“下午。”王青妹一对幽怨目光盯着郁锋涛。过了一会儿,王青妹才笑嘻嘻说道:“瞧你们师徒,我站在你们面前少说有半个钟头了吧,可你们……”——早上去郁锋涛家时,他母亲悄悄告诉她,郁锋涛又到那邕跟她阿叔学手艺了,她午饭后就赶回娘家。
在阿叔家吃了晚饭,王青妹把郁锋涛“押”回她娘家。
还是上回楼上那个房间。
解开郁锋涛裤头,把手伸进去,王青妹狠狠捏一把郁锋涛的命根子,哪管着郁锋涛痛得龇牙咧嘴,埋怨起来:“你为什么来那邕了,不跟我说一声?虽然我嫁人多年了,但是身子给你的时候,我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我的两个奶不比玉娇的小,人还比玉娇漂亮,你为什么要这样瞧不起我?”
憋红着脸,郁锋涛心慌:“青妹,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哪有瞧不起你。我哪敢去找你呀,万一被你老公看出我们俩的事,他还不拿把斧头把我劈成两半呀。”
这时,王青妹已经解开了自己上衣,把郁锋涛的手抓着放在自己奶上,不再埋怨他了:“阿叔把他的绝活教给你了没有?”
“绝活,什么绝活,我不知道呀?”郁锋涛暗暗吃惊。
王青妹要郁锋涛把她抱紧。她说:“阿叔有一手剥篾的绝活。他能把篾剥得跟线一样的细,编成的小花篮,屏风不知有多好看了。”“我明天去找他,看他还敢留绝活,不教给你!”
愣愣的,郁锋涛发了一阵痴,心头在说,青妹啊青妹,凭你对我这样好,凭你阿叔这样精心教我手艺,再怎么的我应该对你奉献一点是吧。要是我真的学到你阿叔那一手绝活,我的天呀,那是我一生不愁没饭吃呐!
次日清晨又与郁锋涛狂风暴雨的床战一场,累得王青妹腰像断了一般,懒得起床,直到半晌时才去阿叔家。她不急,因为这次要在娘家待三、四天才回闹荒。
见了阿叔,王青妹不问青红皂白即责怪他:“阿叔,你为什么不把绝活教给锋涛?锋涛是个苦命的老实人,你应该把所有手艺教给他,他才不会受到闹荒人欺负。”
愣了好大一会儿,王荣富才说道:“看你这闺女,说哪里话。锋涛这孩子,是个真正学手艺的人,我还怕他不想学呢,哪能不把绝活教他!”“这学手艺,跟吃饭一样,不能一碗饭一口气吃下去,得一口一口的吃。你放心回去吧,我会把锋涛当自己儿子一样,把全身手艺教给他。”
“嘻嘻嘻嘻”王青妹这才放心了:“这才是我阿叔。你要是不把绝活教给锋涛,我可不认你这个阿叔哟!”
这时,叶莲香从厨房走出来,乐不可支地说:“青妹,你不知道,你阿叔呀,一见锋涛到家学手艺,他高兴的夜里都睡不着呢,哪还会把手艺私下里藏着哩!”“你放放心心的回去吧,怕的是锋涛这孩子又跟上次一样,学不了长时间。”
王青妹说:“也难怪。全家人生活担子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两个妹妹又在读书,没那么多时间学。”
想想,确实是。
一个家庭生活压在肩上的人,他哪有闲工学手艺呢。
等王青妹一离开,王荣富故意装着挺严肃,说:“锋涛,你看到了吧,你要是没把我一手手艺全学到手,青妹就不认我这个阿叔了,你可得给我争气点哟!”
“师父,您老放心吧!”郁锋涛豪气贯日,“我不会给您丢脸,一定好好学!”
赞许目光看着郁锋涛,王荣富拍拍郁锋涛肩膀,坚信凭郁锋涛的悟性和手巧,他的一手绝活定然有出色传人,不会带到黄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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