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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额头,很委屈地眨巴眼睛。
姨娘背对着门,看不见凤桐神君回来了。
这个男人的面容自带华光,眸光掠过我的脸,不带一丝感情,下颌线冷淡地绷着,那并不是一个和蔼的姿态。
凤桐神君并不吝惜笑容,他对别的侍女都很亲和,可是我却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敌意。
他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姨娘指导我练法术,眼里满是温情,目光移到我脸上时,就变成了冷淡。
我的小短剑练得不熟,控制不住力道,一下子擦着手背过去,锋利的剑刃割破了我的手。我没有擦拭鲜血,而是先急忙念了后面的决。
姨娘一把抓住我的手,啪地贴了枚止血符,这才松了口气。她看着我,语气有些发急:“你这孩子,小时候不是会哭得很吗,现在干嘛什么都忍着?”
我抬头看着她眼里焦急的神情,她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强势冷漠,很多时候,她很柔软,柔软得像是一个感情充沛的小姑娘。
我看她看得久了些,直到凤桐神君冰冷的目光将我打断,他走上前来,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到背后:“我来罢。”
姨娘还有些不放心:“你不要太凶——”
他冲姨娘勾起嘴角,这个笑太过温良,带着一丝微微的哄诱,以至于让我看得呆住了:“本君凶吗?”
姨娘脸有点红,默默退到一边去了。
凤桐神君转头就没了笑容。
他教得很耐心,但他似乎不愿意与我有身体接触,只用一把折扇调整我的动作,也不同我多说话,就像对着一只动物。
一个时辰以后,他看见我满头大汗,便道:“休息一下吧。”不待我回应,转身便进了殿中。
我守在殿门口,被侍女悄悄引进去,坐在前厅喝水。
我听见内室窸窸窣窣的响动,是姨娘和神君在悄声说话。
姨娘有点委屈:“凤君,你当日为什么把流觞扣住?”他答得漫不经心:“她整日又哭又闹,要么便是骂人,平白坏了你心情。”
她又开口,像是有点生气了:“那你为什么把择择抱给我,他不吵吗?”神君笑了笑,似乎是逗弄她了一阵,才道:“就是因为吵,才让你有点事做,不至于整天为了我伤心。”
姨娘哼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些,“他还是个孩子,你干嘛对他不冷不热的?”
他笑着解释道:“我不是针对他,只是讨厌他父亲。”
半晌,姨娘笑骂:“你这是迁怒。”
他叹一声,随即是衣料摩挲的轻微声音,想必是抱住了:“我就是迁怒。若不是你早了一步,我早将季北辰戳成筛子了。”
——我就知道,我的父亲,那个季北辰,一定是个人人喊打的大坏蛋。
姨娘说,一旦跟着火莲子上学,我就是佛门弟子了,我就算不六根清净,起码也不至于糊里糊涂。她很郑重地叫来我的母亲,淡淡嘱咐道:“带他去见见吧。”
母亲的目光收紧了,隐约含了一丝怨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声音有点不稳:“殿下,想必他是不乐意见我们娘俩的……”
姨娘冷笑打断:“流觞,你搞清楚,是你儿子去见他,认认自己父亲长什么样罢了。”她看着母亲半晌,又恨铁不成钢道,“他早已不是上仙了,你别太抬举他。”
眼看母亲要被说动了,我心里委屈极了,几乎立即叫喊起来:“我不去!我不去!他不是我爹!我没有爹!我不认他!”
姨娘似乎是吃了一惊,下座来扶住我的肩:“择择——”
我接着哭喊道:“他是个坏人!是个大坏蛋!”
她哭笑不得,表情中又带了一丝惆怅:“谁跟你说的?”她拍拍我的肩膀,许久,才道,“你爹不是坏人,他只是犯了错误。他只是没想清楚。”
我疑惑地看着她温柔的侧脸,渐渐安定下来,她手掌上的力量使我鼻尖发酸,“那,姨娘陪我一起去吗?”
下一刻,我看见进门来的神君冷冰冰的目光。
很明显,他不开心极了。
他们在内室商量。
“你要跟他一起去?”他说话隐隐负气,连平日里声音里的笑意都没有了。
“我只将他们送到昆仑,不进……”
“不行。”
“凤君!”她几乎是撒着娇唤他。
“或者我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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