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知道他准备去什么地方。
慕锦兮接到消息的时候委实怔忪了片刻:“也好也好。”
不用撕破脸,他自己便舍了一身的权势和富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慕锦兮依然望着窗外,心中莫名酸涩。
窗外的花树凋零,冬日的萧肃半点都遮掩不住。
慕锦兮就坐在窗边看着,脑子浑浑噩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珩双手放在慕锦兮的肩膀上:“你放心,我派人跟着了,不会让他出事的。”
“我以为他会扛到最后。”慕锦兮没想到慕远会如此轻易就舍下了上京,走得干干净净,连庆山侯府都没回,半点财帛都不带,仿佛再无挂碍了一般。
她也知道了兄长给自己准备的回门大礼是什么。
再也不用看到那位父亲,原本是该宽心的,可她的心却紧紧揪在了一起。
“扛到最后有什么好呢?慕家百年家业,他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慕家被他拖进泥沼里。”
真抖出来,名声太难听了,慕锦兮清楚这个事实,慕远又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他别无选择。
慕谨之也是这样和慕锦兮说的:“我只是告诉他,考虑百年之后,慕家先祖会不会饶过他。”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原本只是让他让爵,却没想到他会选择一去不返。
也许真的有后悔吧。
只是这些却不必让慕锦兮知道了,何必给妹妹徒增伤感呢。
“今日你回门,便不必说这些了。”慕谨之深深看了一眼苏珩,“二婶和锦焉还等着你。”
慕锦兮吐出心中的浊气,应声去了后院。
慕谨之把玩着茶杯,看着苏珩,眉眼不悦:“既是想讨她欢心,又何必藏着掖着。”
让慕远让爵,光靠慕谨之轻飘飘一句话怎么可能够。
从乾清宫出来那日,苏珩便翻脸不认人地往庆山侯府递了一句话:便是现在不退位让贤,总归会有一日要被强撸掉爵位的,到时多难看。
子女都对他有了不满,慕远不是蠢人,怎么可能猜不到是为了什么。
多少年的恩恩怨怨,一下子扯了出来,他书房里的烛火燃了一夜。
苏珩眉眼温和:“你看她的样子,像欢心吗?”
真让慕锦兮知道,只怕会更加难过吧。
慕锦兮到了后院,却不止有魏氏和慕锦焉在。
老夫人和三房的孙氏见到了慕锦兮,立刻站了起来,颇为不自在地行了一个礼:“太子妃。”
再也不见往日的气急败坏。
慕锦兮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今是太子妃,需要她刻意规避的再没几个,要朝她行礼的人却是很多了。若是慕锦然还活着,只怕会觉得是奇耻大辱。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大的礼。”
慕锦兮微微抬了抬手,却没有要扶老夫人的意思,也不是记仇,只是不想给身为太子的苏珩丢份。既然他给她撑了场子,这个场子是不可能不要的。
“我看你面色还不错。”魏氏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皇家事务繁琐,还总担心你适应不了,后来又想想,你这样大,什么事情没操持过,焉儿连你十分之一都不如。”
“娘,你夸阿姐便夸,拿我比较做什么。”慕锦焉捂着额头,颇为不好意思。
“这几日倒还无事。”慕锦兮冲慕锦焉笑了笑,又低声道,“过些时间就很难说了,少不得要有许多登门的。”
“圣上不是赏了一座园子。”魏氏笑道,“实在不行便到园子上躲着去。”
话说完,魏氏又瞥了一眼状似闭目养神的老夫人,拉了拉慕锦兮的手:“你父亲让爵给谨之,可宫里的诏令还没下来,纵然你现在是太子妃了要敬你三分,但也比不得权势富贵的诱惑大。”
魏氏这显然是在说三房面对空出来爵位在蠢蠢欲动了。
慕锦兮点头:“您放心,跑不了的。”
“听谨之的意思,过完年便要和三房分家了。”魏氏又道。
“大哥是有这个打算的。”慕锦兮点头。
三房外强中干,本事不大心却惯来很大,再在侯府里养下去指不定能惹出什么事情来,还是早些分家的好。
魏氏忽然想起来什么,道:“你二叔还约……”
话如此说着,绾衣便进来道:“宫里来人了。”
慕锦兮怔了怔,头一件想的便是莫非自己今日回门,所以苏皇后便送了赏来,紧接着又想到,莫非是给慕谨之封爵的诏令下来了。
果然,慕锦兮才聚到前头,就听到宦官吊着嗓子将诏书念了一遍。
慕谨之成了新任庆山侯,且有了不少赏赐。
苏珩不需要接旨,干脆还在花厅等着,慕锦兮站在慕谨之的后面,也纯粹是想凑个热闹。
“恭喜小侯爷,恭喜太子妃。”宦官笑着从侯府管家手里拿了慕谨之的赏赐,“奴家这便回宫回复圣上去了。”
慕锦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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