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恩等在地下室门口,好半天没有两人的动静,用通讯器喊话也没人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文森特意识游离,单独扔在外面也不太安全,他只好把人锁在机甲里,自己带了装备往下冲。结果还没跑进去几步,迎面撞上全速往外蹿的太白。希恩不是觉醒的进化者,自然碰不到太白的实体,偏偏它嘴里叼着爱德华的尸体,半大孩子的小身板哪儿抗得过巨虎的冲击,直接被顶翻个四脚朝天。
“哎哟!”
这一下子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差点没把他颠出脑震荡。再一抬头,就看一具死尸滴答淌血,悬在半空中忽上忽下。要不是和哨兵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冷不丁见到这幅骇人景象,正常人八成要以为白天闹鬼了。
“太白吗?是太白吧?你要撞死我啊!”
希恩揉了揉屁股,习以为常地从口袋里掏出块红色膏药,撕了贴纸,举得高高的:“快过来!”
白虎温顺地抬起左爪,把红膏药粘在胳膊上挥了挥,示意自己的位置。
“你爸爸呢?又吵架了?”
太白摇了摇头,想起来对方看不到自己,又晃了晃嘴里的尸体,把爱德华甩得血肉乱飞。
希恩坐在地上,躲闪不及,被他甩了满脸污血,连声呸呸吐口水:“哪儿叼的死人?脏死了。”
太白不松口,似乎看他狼狈的模样好笑,贴着红毛少年左右颠着个尸体左摇右摆,就差来个dj配上了。希恩萎在地上,气得大喊:“你等着!你看我不找你爸爸!”
里默抱着莫里茨出来,就看到一人一兽活脱脱两个小学生吵架打闹,额头青筋一蹦:“干嘛呢?”
他才不管希恩受了欺负还是太白挨了骂,他只担心莫里茨的宝贝逃犯别被玩坏了。
“你能不能管管你的精神兽!?什么毛病!?”
希恩一脑袋红毛跟炸了窝似的,浑身上下滚得全是土灰,一见里默出来就躲在青年身后,两手拄着膝盖,呼哧带喘。
“下去半天也没个声儿,通讯器呢?吃了是吧?要是雷斯哥哥在,早骂死你了!”
从见到少年,莫里茨就使劲儿想从里默怀里跳下来,偏偏这人胳膊力气特别大,挣都挣不动。听到希恩问起通讯器,计上心来,贴着里默胸口的手悄悄往下摸,摸到他的腰带上,作势要解开。
里默一收腹,果然泄了几分力道,十二分不乐意地放下怀里的男人。
“王妃哥哥跟你一起,你都不能靠谱点儿,是不是真要当了爹了才能有点大人样儿?”
希恩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还在一边拍打衣服上的赃物,一边絮絮叨叨。人不大,口气倒不小,看来是深得奶爸雷斯·莱茵特的训人真传。
里默往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今天也不知道哪个词戳到他了,不但没和希恩吵回去,还目光炯炯地看了莫里茨两眼。
莫里茨看他神色奇怪,精神触手悄悄一探,发现青年正满脑子当爹无限循环。
“……”
真真的没救了。
唠叨过瘾之后,希恩终于想起来问:“所以这尸体到底是谁?”
里默随口回答:“爱德华·琼斯。”
“没听过啊?熟人?仇人?”
“犯人。”
“啊?啥犯人啊?你什么时候干起来兼职啦?还抓上逃犯了?女皇大人知道你这么有正事儿不得开心得哭出来?”
“小子你再挤兑老子一个试试?你除了飓风乐队还知道谁?”
里默不客气地敲了敲希恩脑壳,把孩子打得直捂脑袋。
探察机械艇找回来了,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在这里久留。
机甲只有两个驾驶位,驾驶员希恩带着昏迷的文森特坐上去就满员了。里默回到一楼,从当初女孩子拿给他的道具盘里找出用途微妙的手铐和绳索,面不改色地把爱德华绑在机甲外面,决定自己和莫里茨走到停车位再开车回去。
临行之前,莫里茨站在小楼外面拍下最后一段影像资料,朝希恩点了点头。
机甲里的少年打开控制屏,啪啪打下几个指令。六发震荡光炮齐齐从侧翼射出,分别从不同的角度炸向同一个目标。耀眼光芒中,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即刻被轰成粉碎,漫天尘烟掩盖了曾经发生在里面的一切。
世上从来不缺少巧合,更不缺少爱恨情仇。
如果爱德华从埃尼莫星逃走之后,拒绝了图克的拉拢,或者在他加入图克之后,没跟着人来无名星搜剿帕特里夏背叛的证据,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自己失踪的向导,不会再一次体会到哨向结合的至上快感,更不会在此丧命。而对外事一无所知的丽贝卡,则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结束了多少无辜向导的生命,又给联盟带来了多大的悲剧。她会活在自己的梦里,等待着自己的哨兵,等待着毫无预兆的某一天,她深爱的人在遥远的星河之外,为她带来安静的死亡。
如果没有偶然闯入的莫里茨,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的故事,知道一个名为丽贝卡的弱势向导,究竟为自己的哨兵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和牺牲,又在爱情和人生上遭遇了怎样的大起大落,怎样的满足和绝望。
谁的爱比谁高贵呢?谁的命又比谁珍重呢?恐怕没有人能为这些问题提交一份完美无瑕的标准答案。所有人都为自己而活,为自己的爱、信仰、自由而叫嚣,而抗争,而付出生命中的一切。或许只有每个人对‘自己’的定义大一些,才能真正地体会到来自‘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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