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忍住落下泪来,又一直是,笑容不减的。
她的话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她那样看着他,浮绝也这般凝视眼前的人,好像是,不太敢相信,他日夜放在心里想过无数遍的身影,如今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几乎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只要自己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的对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这沉静到有些凝滞的空气中,终于传来浮绝低哑的声音:“他们说来了新的副首领,没想到是你。”
“是。”听到他的声音,水幻心里很是欢喜,悄然低头笑了笑,又看向他说:“我在国都等了三年多,从生病等到痊愈,这场仗还没有打完,所以想来前线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若你不了解浮绝,或许此刻他平静冷淡的眼神会让你以为,他从不曾爱过这个女人;可若是你了解他,就会知道,眼前的冷淡,是要多深的爱与克制,才可能做得到,甚至是他现在听着她说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只能立在原地,视线紧紧地抓着她。
半晌没有等到回应,水幻垂着的眼睑下是来回移动的瞳孔,她也放低了一些声音,思忖之间,有些试探的意味:“你不说话,那就是,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了。”接着一边走到他面前,一边要伸手去拿他握在手中的匕首:“既然如此,援军我也已经带到,就劳烦红姐姐再送我回去好了。”
却是在手指碰到匕首的瞬间,浮绝忽的捉住了她的手腕,略一用力将她的身子往前一带,很是顺当地将她接在了怀中:“罗城久攻不下,正是需要副首领来出谋划策,何况我既在这里,你还想回哪儿去?”
这个怀抱阔别三年,水幻一抱着他,就弯起嘴角笑了。她侧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闻到他衣服上传来的皂角香,不知道是感慨多一些,还是甜蜜多一些,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盼望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水幻……”
“嗯?”
浮绝几乎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拥抱她,又害怕怀里的人生疼,运筹帷幄的统战首领在心爱的人面前全线溃退,对这样的一件小事不知所措,于是索性轻唤了她一声,将她扶着离开自己的怀抱,在四目相对的时候,直接深深地,吻住了她。
再不止是以前的浅吻,隔着三年的相思,浮绝也不可能像过去那般忍耐得住,他的亲吻极尽深刻,双手抱着她的纤腰,生怕她会滑下去,水幻便也轻环上他的脖子,认真地回应。
一直是到了怀里的人有些微喘,浮绝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双唇,只看了她的双眸一眼,心跳就越发地乱了,然后再次拥她入怀,还不忘顺手替她把匕首别回腰间。
“对不起,让你在家等了这么久。”
“所以我来了啊。”她的眼中,三年来头一次有了神采,连说话的语气,都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我会跟你一起,把这场仗打完的。”
她的话让他不自禁地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视线向着前方,却有些出神:“三年前,在屠蛰东面的峡谷,为什么不等我,只留下个发结就走了?”
那个时候啊……
“如果那时相见,我可能会,再也不想走了。还没有恢复修为的我,留在你的身边,只能是一个累赘啊。”
“这样啊……”浮绝的眼神渐生柔和:“虽然我这个人是,真的很讨厌身边多出来累赘,不过偶尔有那么一个,也没关系啦。”
水幻被他的冷幽默逗笑了,她微调整了自己的头,以便更舒适地靠着他:“就是知道,你若见到净勋,一定会追上来的,所以留了一个发结,纵然是没有相见,也可以做个念想。”
“这样的念想,以后,就不要再给别人了。”浮绝从怀中把那发结取出来,三年过去,纵然保护得很仔细,也渐渐生出了隐隐枯黄,水幻的手指抚摸过缠绕其中的银白色头发,心下一时生出欢喜,就听到他的声音在头顶,那么低沉地流淌而下:“那发绳的颜色,还是不如我的发色好看,所以我自作主张替你收起来了。这样配着,发结是不是顺眼了许多?”
“你这人!”水幻哭笑不得地嗔了他一眼,抽离了靠着他的身子站好,脾气正要发作,忽又见他把发结递到她手上,接着从怀中取出那段藕粉色的发绳,绕到她的身后,亲手为她捆在了简单的发髻上。
这一瞬间,水幻的小脾气就尽数消散了。
“这样佩戴才好看。”浮绝很是满意自己捆绑发绳的手艺,略微欣赏了一番,才一把转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重新取回发结在自己手中,低头默看之间,另一只手温柔地握住了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果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水幻当日留下发结,正是为着这一句话。
当年她在中原的国公府,捧着诗卷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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