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宓被公冶寒夏一瞪一问,顿时慌张失措,不敢说话。她担忧地瞧了陈晋航一眼,只怕陈晋航因她失口而责骂于她。
不过陈晋航并没有生气。他在辛宓无心失口之后,就心念电转,想通了利弊。这时候辛宓暴露他这个鲁门先灵使者的虚假身份,其实并没有什么。如果让公冶寒夏相信了自己的这一层身份,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多施加一层保护,让公冶寒夏不敢轻易动自己。
这样岂不是更好?
于是陈晋航摆摆手,装样道:“我也只懂得这些鲁门学识了。不知技击,不懂神通,只能靠着上神所赐的两样鲁门神器行走诸国,实在愧对上神,愧为上神使者。”
公冶寒夏略微皱眉,并不肯轻信,疑问道:“不知道陈兄弟是代哪位鲁门先灵行走世间?”
陈晋航哪里晓得这世界鲁门有什么厉害人物?干脆闭上嘴巴,缄默不语。
辛宓自己替陈晋航解释,回答公冶寒夏道:“使者代行诸国,言行皆有鼓励,望公冶大师勿要多问。此前父王薨逝,宓受命承位,却为王兄所谋篡。宓于韩师与众家臣舍命护送之下离开王城,心思迷茫,不知何所往,便至占星台上点烛祈星,妄图以父王所归命星来召唤父王之灵,求父王告知宓该如何去做。然而未想烛火星图之下,父王之灵未现,宓却将使者召唤而来。故此使者降世,才一直在宓左右。”
“原来如此。”公冶寒夏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昔年辛未血魔作乱,周室当绝。幸得有周之天师点烛祈星,召唤上神临世,才将血魔驱逐,使周室续留残命,至今未绝。如今百年已过,血魔和星图所召神使尽皆出现,还都在某的眼前,某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陈晋航心中一动,没想到辛未血魔之乱,还有这么一段后续。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一段历史,让血魔一脉的传人韩古把自己当成了受召唤而来的上神?
公冶寒夏又道:“只是周天子以下,梁、郑、晋、蜀、顺五国,有记载点烛祈星者,所召唤出的皆为各族先灵,召唤上神者仅有周室一例。唯塞外蛮族祭祀天星,所降世者才会是神使。怎的宓公子点烛祈星,所召唤出的,竟然就不是本族先灵,也不是上神,而是神使?”
辛宓不满道:“大师莫要瞎说。上神之意,该不是你我凡人所能揣测的。使者代行世间,不便乱言,请大师莫要多问了。”
陈晋航瞧了眼公冶寒夏,心中暗叹口气。这个神通高手对于他和辛宓的说辞本来就没有全信,现在辛宓这么一说,公冶寒夏心中的天平只怕要向不信的那一侧沉下去了。辛宓还是太年轻啊。
“这等事情,尽在传说记载之中,公冶使者难以相信,也属正常。”
陈晋航说道。他脑中急转想着说辞,既然已经开始装神棍了,那就干脆一装到底,装得更像一些。在地球那样的环境下装神弄鬼都有人信,更何况这样玄奇的世界。
而且现在很显然,如果能成功佯装成一个神棍,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他用极短的时间想好了说辞,说道:“鲁门精研机巧,是探寻大道的一条道路。鲁门先灵归天,却还在大道探寻之上日益精进。然而大道无穷,上神所求无尽,所以不愿亲自下凡,才派了我这样的使者入世,为上神传其大道。”
“大道?”公冶寒夏神色微动,不太相信,却已有些不敢质疑,便问,“什么大道?”
陈晋航装道:“天地大道。”
辛宓小脸之上尽是崇敬,公冶寒夏那双剑眉却似倒挂起来,仿佛在说:“好大的口气。”但陈晋航的话真假一时难辨,这样冒犯上神的话,公冶寒夏不敢明确地说出来。于是公冶寒夏只好问道:“何为天地大道?”
陈晋航单手牵马,一手背负身后,仰头望天,说道:“你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宇宙何来,星辰何在?你可曾想日月轮转,四季更迭,万物枯荣,生老病死,其中道理,都是哪般?这天地之运转,万物之规律,都是大道。”
公冶寒夏听陈晋航说完,脚下不由自主地变慢。他随着陈晋航的话抬头看天,低头看地,环视四周万物,忽然感觉苍穹之下大地之上,所有的一切,他尽是不懂。整个世界都仿佛成了谜团。
这等视野,这等考虑,便是在鸠山之上所见各门,也从未见过,从未听过。
能够考虑这等问题之人,若不是天上上神,就是失了智的疯子。
公冶寒夏不知道该真把眼前这年轻男子当成上神之使,还是当成疯子。他思虑半晌,还是觉得再行验证一番,便道:“陈兄弟所言,当真振聋发聩。某听陈兄弟一言,只觉平生数十年,尽活在无知之中。不知陈兄弟可愿意讲解一下,这天地大道,到底该作何解?”
陈晋航道:“这天地道理,是我鲁门的学说。公冶大师要是想要知晓,那就必须先入我鲁门。”
公冶寒夏哈哈大笑,道:“拜入鲁门?正合我意!陈兄弟有所不知,某曾上鸠山学院,欲求入一门以学习。然而鸠山诸门学识深奥,入门考验实在太难,某求遍鸠山而难入一门。如今有这等机会,当不可错过。”
陈晋航张了张嘴,大感无语。这公冶寒夏可真是脸皮厚到了一定境界,大蛇随棍上,没有半点含糊。
他稍微一想,道:“大师别高兴太早。你要想入我门,也得过了我的考验。”
公冶寒夏当即道:“请陈兄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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