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僵硬地抬起手,扯开自己的衣领:“老师看过这条链子吗?”
“嗯?链子?”何老师是近视眼,他推了推眼镜,凑上去看清楚:“这种链子不是很普通吗?”卖黄金的店里都不乏这样的款式。
“那您有没有看见那个……钟霖戴过?”周安抱着侥幸的心理,也许这跟链子无关。
可是不管有没有关系,那位钟霖都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个倒是没注意。”何老师说:“这么久了老师哪里记得。”
“那……”周安握着拳头,发现自己掌心都是凉意:“他的家人还在吗?老师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
“钟霖的家人……”何老师思索片刻:“他有个大伯,三四年前举家搬到了大城市发展,现在也不在这边了。”
这么说的话,线索就全断了。
周安恍惚了很久,久到让何老师担心:“周安,你没事吧?”
“没,没事。”周安说:“谢谢老师,我回家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何老师和蔼笑道。
周安离开学校,并没有回家。他骑着自行车去了水库,趁着现在天还没黑,一口气骑到水库附近。
正好看见有几个小年轻出来,他们惊讶地看着周安:“现在才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们,周安松了一口气,其实这边还是挺多人来的,也没听说过死人,应该不是那么邪门……
天色已经有点暗的意思,四周围比白天来的时候更加阴凉,静谧。
周安望着幽幽的水面,从来没有对水恐惧过的他,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对不起,打扰了……”他解下脖子上的项链,伸手出去,然后放手。
金色的项链没入水中,沉入水底。
做完这一切,周安离开了水库。
回到家就天色全黑,他在灯火通明的客厅呆坐了一会儿,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这个家。
没有水锈味,也没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音。
“呼……”周安疲倦地抹了把脸,心里好受了不少。
他觉得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晚上没有什么胃口,周安随便吃了两口就洗澡睡觉。今晚却不敢泡浴缸,通过昨晚的事,他对自己家的浴缸有点毛毛地。
“安安,今天上课了吗?”远在国外出差的妈妈打电话回来。
“嗯,上课了。”周安喊了声:“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那边声音略疲惫,带着烦躁:“出现了点问题,可能还要几天。”
“好,不要太辛苦。”周安跟妈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墙上的挂钟,跳到了十点的地方。周安关掉所有的灯,上床睡觉。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他觉得自己正在做梦,梦中的自己在水里挣扎,越陷越深,无数的水钻进嘴里和鼻子里,他无法呼吸了,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
“咳咳咳……”周安猛地睁开眼睛,从水里坐起身来,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坐在注满水的浴缸里,口鼻之间都是浓浓的水锈味。
还有……
他低头颤巍巍地抬起手,自己脖子上有条金项链。
“……”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或者说,周安现在全身都在颤抖,他赤,裸的皮肤浸在水里,那缸来自水库的水包裹着他,像一千双无形的手,将他禁锢在某处。
进去之后就要开始面对另一个问题……他来了。
太阳已经下山,屋里开始阴凉起来,开始弥漫着淡淡的水汽,湿润得就像潮湿的春天。
周安找出明天要用的户外背包,把杜蕾斯装进背包里,准备明天出门的时候带出去扔了。
顺便把药膏也装进去,以防万一。
这次出门过夜要露营,需要带上帐篷之类的装备。
“……”周安沉默地收拾行李,就算知道屋里还有第二个存在,也不打算交流。
或者说交流也没用,对方除了解题,以及叫过一次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余根本没有什么表示。
收拾相机的时候,周安在地毯上坐下来,打开里面的照片,映入眼帘的第一张是钟霖的房间。
当时拍摄的时候,明明觉得光线还可以,可是现在回头看,照片一片模糊,比想象中要陈旧黑暗。
翻到客厅的那一张,也是一样,阴森鬼气,比现场看起来更吓人。
周安犹豫了片刻,动动手指头把这两张照片删除。
他举起相机对着房间,调试一下光度。在他眨眼的瞬间,摄像头前面出现了一张灰白的脸孔。
“……”周安被吓了一跳,几乎是同时放下相机,可是前面什么都没有。
就像一个恶作剧,他匿藏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
周安咽了一下口水,再次举起相机,咔擦。
出来的画面效果是模糊的,只有一个不清晰的影子。传说中照相机照不到灵异画面,这句话半真半假。
“抱歉……世界上最好的摄影师也拯救不了你。”周安呐呐地说,然后把相机收起来。
至于那张模糊的鬼片,他删除了。
“安安,出来吃饭了。”外面传来妈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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