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白芍,直到躺在床上,才回味过来,宗大少爷刚才在电话里那些话,还有那种口吻,十足十,就是情侣间的腻歪话。
然后,她又想起影子昨晚在电话里说的话。
“傻瓜,你说宗少逗你玩,我可不这么觉得。你想想,他那样内外兼备的优越条件和生活环境,他要玩,多少人愿意陪着他玩?再说,凭你的智商,他犯得着动什么脑筋吗?所以,与其说他在逗你玩儿,不如说他是真的想要讨你欢心,然而,却一直不得要领。”
她问好友为何向着宗大少爷,好友只说,凭直觉。
白芍只能暗暗懊恼,自己没有好友那般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
所以,那位大少爷,真的只是想要讨自己的欢心,而不是,逗着她玩儿?
白芍带着种种疑问和不确定,缓缓地进入梦乡。
梦里,出现一张模糊的脸,但从那人的衣着打扮,能分辨得出,那是一个女人。
“小芍,我是你妈妈……小芍,你看我一眼吧……”
那女人顶着模糊的脸,带着哭腔扯着自己哀求。
梦中的自己,木着一张脸甩开女人的手。
“对不起,我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
女人嘤嘤的揪心哭声,扰了白芍一晚。
直到坐在餐桌前,她的耳边,还有那女人细微的低泣声。
白芍一直以为,对于亲生爸妈,她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因为没有感情,所以,完全谈不上恨。
可经过姓江的女人那么一闹,她才发现,她的内心深处,对血缘的爸爸妈妈,其实,是极恨的!
幸好,清醒的时候,有工作和远在异国的那位大少爷分了她的注意力,她才不觉得那么痛苦。
然后,在梦里,她内心那股压抑的恨意,便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喷薄而出,直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
那股难以排解的强大压抑感,直到白芍醒来,仍挥之不去。
她拿了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问对面喝着粥的范姨。
“范姨,你生下你儿子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啊?”
她知道,她要找些正面妈妈的形象,来维系她心里对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而她身边,无论是好友竹浅影还是宗大少爷,貌似,都和她一样,基本没有从妈妈身上得到关爱的经历。
范姨先是愣了一下,很快,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
“当然是开心、还有激动啊!虽然,当时我被那小子给折腾得掉了半条命,但当医生把皱巴巴的小家伙抱到我眼前,顿时觉得,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值了。”
范姨是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没多少文化、只能靠着干些体力活赚基本的生活费,而她说起这些的时候,带笑的脸上皱褶一堆,乍眼一看,能从中读到关于生活的困顿和愁苦。
可此时的白芍,却觉得那些皱褶里,深藏着全是幸福和伟大的母爱。
为了儿子能买更多合适的辅导教材,多接几个钟点活;为了让儿子读更好的学校,起早贪黑地赚取更多的补习费用……
这些,范姨不觉得是苦,而是,作为母亲的本能。
白芍听完范姨的话,拿着包子瞧着范姨出了一会神,片刻,才释然地笑了笑。
她白芍,是没有范姨这样好的妈妈,但她,有个和范姨一样为自己操心、把自己当公主一样疼着爱着的老爸啊!
所以,管他什么鬼妈妈,她白芍,有老爸一个就够了!
于是,这天早上八点,坐在院子里喝茶的白向东,收到宝贝女儿一条极肉麻的信息。
“老爸,我爱你!”
……
江奇以为,今天的白芍,依然会像昨天那样频频出错,因而,一大早便让人事那边调了个人上来帮他。
殊不知,白芍那丫头今天状态奇好,不仅没出丁点儿错,效率还比平时高了一些。
江奇在文件末尾签完名,推到白芍面前,抬眼认真的审视着她。
“小芍,宗少到底隔空给你喂了什么药?”
江奇的话,让白芍想起昨晚宗少的那通电话。
虽然,那位少爷没说什么肉麻的话,可他那些话,却能让人浮想联翩。
白芍的脸,可疑地泛起了微红。
“江特助你别乱说,boss怕是忙得连觉都没时间睡,哪有时间来管我什么?”
对于她的否认,看在江奇眼里,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遮掩。
“他啊,就算真的忙到没时间睡觉,也会挤出些时间来安抚一下你。”
江奇这话,当然不是无凭无据凭空猜想的。
而是,分公司的人昨晚跟他抱怨,说宗少变了,再不像以前那样把工作排第一位了。
明明和一班高管开着会,却突然拎起电话关办公室里打电话。
不用怀疑,宗少撇开繁忙公务找的那个人,必然是白芍无疑。
白芍的脸更红了,急急把文件搂进怀里,转身跑了出去。
江奇对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道,这小丫头真是嫩得可以,所有心思都明明白白摆脸上了。
偏偏,如此单纯简单的人,却遇上了宗少那个心思深沉难懂的老狐狸,不知,该说是她幸运,抑或,是她的不幸!
下午,江奇接到负责调查那位江姓女子的王先生的电话,等他把王先生调查来的资料转发给宗晢,再拔通对方的电话,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宗少,白芍遇到你,绝对是她的不幸!”
电话那边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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