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关泳媚,自他敞开了心扉要与她好好重新相处那一天起,对方便没再做过什么让他失望的事。
以前,他总以为自己这妈没救了,可眼下看来,并不算顽劣。
宗晢与关泳媚,明明是母子关系,但时常,俩人总做出些关系倒换的事情。
从操心程度来看,宗晢确实更像是一个总为女儿操心的老父亲。
怕她受欺负,怕她受委屈……
关泳媚哪曾料到宗茂这么一闹,自己与儿子的关系能如此突飞猛进?
因为从没奢望过,所以,听到宗晢的提议,她愣了好一会儿。
睁着眼盯着宗晢打量,半晌,才迫不及待地点头。
“好,当然好!”
宗晢环顾一下四周,总觉得是过于简陋了。
“那你看看要添置什么?里间那个衣帽间,可以拿个屏风隔开两半,一半当化妆间,浴室里的用品,你列个单子,明天让范姨去买。至于其他的沙发柜子之类的,你喜欢什么款式,明天让刘叔载你去家具城看看,我和小芍这两天有点忙,没法陪你。”
宗晢虽是关心,却也没太多时间时间相陪,只好口头上交待一下以表关心。
宗晢主动开口并接她过来住,关泳媚已经开心不已,房间准备不周全这些小事,根本不入她眼。
儿子回来之后,不仅要忙工作,还要忙着与那不懂事的爹周旋,她这个当妈的,不仅帮不了忙,还时不时给他添点麻烦。
如此的她,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他?
“不用你和小芍陪,我和范姨去看就行。”
宗晢点点头,转身出去,很快,又折了回来,这回,手里拿了张银行卡。
“这卡你拿着,密码是小路的生日,你想买什么就用这卡付款。”
关泳媚却没接,“阿晢,我有钱。”
她本来也有些积蓄,加上宗晢这个月开始已经给她账户上打钱,那笔钱,足够她胡乱花,根本不用省着用。
“那些钱你留着自己用,这家里平时的开销,都用这卡来刷。”
宗晢十分坚持,关泳媚只好接过卡,看看他略显疲惫的脸,心疼地催促他赶紧去洗澡休息。
宗晢见她把卡收下了,转头又拜托范姨辛苦,跟关泳媚道了声晚安,转身就要离开。
关泳媚趁着范姨进了衣帽间,扯着宗晢低声问。
“阿晢,你把这布置成我的卧室,小芍没意见吗?”
宗晢看她一眼,“妈,小芍没那么小心眼,她很关心你。”
当然,母子俩谁都明白,这种关心,大部分是因为她是宗晢妈妈这个身份,而非因为关泳媚本人。
只不过,关泳媚过去的种种,哪有什么脸要求白芍关心她呢?
即便是白芍这种爱屋及乌的关心,关泳媚亦受之有愧。
亦是因此,每每白芍显得亲切关怀,她便尴尬万分,同时,亦十分愧疚。
“我知道,所以,我才……”
宗晢点点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明白。
“妈,只要你别再作贱自己,我和小芍就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
为人子,三十多岁的宗晢自认已经不再需要当妈的关怀备至的嘘寒问暖。
他只希望,她能自爱一些,好好享受安稳晚年,别再自我作贱和宗茂牵不清。
宗晢说完,没等关泳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范姨出来的时候,见关泳媚在悄悄抹泪,只当她是因为宗茂而伤心,想要安慰她,却不好意思多问多说。
白芍人随和,相处久了,她偶尔会以长辈的身份说说话。
但关泳媚这种爱摆谱的人,范姨可没那样的胆子和立场去胡说什么。
关泳媚因宗晢那句话而自个沉浸在哀伤和感动中,好一小会,才被范姨忙前忙后的动静惊醒,连忙过去帮忙。
只不过,她原本就是个大小姐,嫁进宗家之后从来都有一大帮人跟前跟后伺候着,让她收拾,只会越帮越忙。
范姨当然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强求,只让她站一边当指挥,自己按着她说地去动手收拾。
俩人边忙边聊,不可避免便聊到今晚的事。
关泳媚总担心自己住进来会打扰儿子和白芍的生活,
“老夫人你就安心住着吧,宗先生和小芍还有小路都爱热闹。”
关泳媚与白芍的关系,范姨不敢随便提及,同样,亦不敢贸然提宗茂,怕刺到关泳媚的痛处。
“我什么都不懂,住下来怕是要给你们添不少麻烦,特别是你,一人照顾三人已经够忙的了,现在还要加上我。”
关泳媚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年纪渐渐大了,愈发害怕自己被人厌弃却不自知。
“没什么麻烦的,反正我做四个人的饭菜和五个人的饭菜并没区别,其他的,都是琐事,不累人。”
范姨是个闲不住的人,白芍曾问过她要不要再找个人回来帮忙做做杂活,毕竟,现在是要伺候一家三口,再不是从前那般。
可范姨手脚麻利,一个人能把家里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死活不同意再多请个人。
她也是明白,好像宗晢这样身份的人,其实并不喜欢家里有太多无关的外人在面前晃来晃去,所以,力所能及的事,她都包圆了。
再者,这不还有几个司机兼保镖么,平时一些脏活累活,范姨也是可以支使他们去干的。
“我啊,以前挺烦人的,就怕自己没彻底改过来,或者一时得意忘形现了从前的恶形恶态,把这好不容易掰回来的感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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