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蹑手蹑脚尽量让自己显得轻盈一些,可她这行径无异于掩耳盗铃。
狗最灵敏的,是嗅觉,不是听觉。
所以,她还没走近,二哈便扭过头来对着她“汪汪汪”狂吼。
宗晢远远看着她,嘴角挂着笑,朝狗一叫便僵在原地没敢抬脚的白芍动了动嘴。
白芍虽然惊魂未定,但她眼不瞎,看清他的唇语,“求我!”,心里怒不可遏。
可她怕狗是事实,而宗大少爷正在享受遛狗和遛她的双重乐趣,也是事实。
屈辱感和委屈双双涌上来,平时十分识事务的白芍,在那么一刻,突然决定甩手不干了。
这特么的是人干的活吗?
她是他合约女友,要她在他朋友或亲朋好友面前扮恩爱,她能接受。
但要在这凶得像狼犬一样的二哈面前秀恩爱,他是不是傻?
还是说,他还真当这二哈是他儿子了?
又气又怒的白芍,朝着那个含笑看着自己的男人竖起了中指,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猛地转身,迈着大步往回走。
宗晢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飙,毕竟,从她进宗氏当秘书起,一直都是一副逆来顺受任他搓圆揉扁的软杮子模样。
这下突然发飙,是因为忍耐到了极限了?
还是说,他真的过分了?
鲜少反省自己的宗晢,在他脑子飘过“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的念头那一刹那,身体便十分自然地朝白芍的身影冲了过去。
白芍气呼呼地走到大门前,正要伸手去拉门把,手臂倏地地被扯住,男人低沉的嗓音随即钻进她耳里。
“真生气了啊?”
罕有的,这次,居然没带半点调侃的味道。
白芍没回头,只使劲地甩了几下手臂,试图把他的手甩开。
可她的力度跟身后那高大挺拔的男人的力量比,一个在初阶,一个处在顶端。
所以,她是怎么也不可能甩掉这神经病吗?
白芍又气又恼,明知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法甩开他,可她,却锲而不舍地挣扎着,想要甩开他。
当她认知到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劳时,悲哀像巨浪一般狂涌上心头。
终于不再挣扎的她,僵着身子背对着宗晢。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地认知到,在她和宗晢这段合约关系中,根本没有平等可言。
而她,即便感到委屈或不甘,却也没有拒绝或sayno的权利。
宗晢见她终于不再挣扎,便软声问,“怎么了?”
说着,扳过她的身子,惊讶地发现紧紧咬着唇的她,居然红了眼。
宗晢微微一愣,继而,有点不知所措地赶紧松开扯着她手臂的手。
“不是吧,这就被吓哭了?”
宗晢凑近一些仔细地瞧着她的脸,问得颇为小心翼翼。
白芍别开脸,不理他,伸手抓住铁门门把,使劲一拉,铁门被拉开,就要闪身进去。
宗晢想都没想便伸手再次扯住了她,把她扯回自己身前,扶着她的肩膀,强行让她与他面对着面。
“是我过份了,对不起!”这次,他终于收起了所有不恭的表情,垂眼认真地看着白芍,并十分诚恳地道了歉。
白芍同样垂下眼不看他,死死盯着地面,委屈的情绪再次如潮一般翻涌上来。
宗晢得不到她的回应,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仍旧双手扶着她的肩。
从来谈不上多有耐性的他,居然,对于她的僵持没有任何不耐或不满的情绪。
相反,他还相当有耐心地盯着她脸,想要从她低垂的眉眼里读懂她的心思。
然后,他头一次,深深地感受到这个看似软杮子一般的小秘书骨子里那份倔强。
宗晢刚才那声道歉,多少有点言不由衷息事宁人的意味,但读懂她眉眼间的那份拧巴着的情绪之后,他又低声说了声。
“抱歉!”
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
白芍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然后,抬起眼皮,微红的眼里蒙了薄薄的雾气,透着雾气,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半晌,才用微哑的嗓音问。
“宗晢,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宗晢又是一愣,很快,他摇了摇头。
“不是,你误会了。”
他下意识否认,但事实上,除了觉得白芍工作能力不错,脾气不错,长得不错之外,其他的,他根本没有具体印象。
可他不是傻子,当然清楚眼下这种情况,无论白芍说什么,他都不能承认。
他虽然没多少跟女人深入相处的经验,但却明白,女人生气时说那些自我贬低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的。
白芍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耸耸双肩,“放开我!”
宗晢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还扶着她的肩膀,连忙松开手。
“我们,能不能不吵?”
宗晢没去考究自己为何会这般轻易就对白芍妥协,毕竟,他做什么事,向来不会顾及别人感受。
尤其是,在他处在优势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好心去顾虑弱者的感受。
白芍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宗晢的态度难得地软了下来,她也不好意思真的去追究什么。
毕竟,他只是要求她下来陪他遛狗,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多过份的事。
而自己,非要在这里拗,细细想想,真有点当了还要立牌坊的味道。
“我没跟你吵……”
白芍撇撇嘴,转身朝二哈那边走去。
宗晢迈着大长腿追上去,走到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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