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句话的时候,袁烨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仗着叶音好说话的人,并不止那帮实习生,他自己,其实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的这种依仗,不仅仅限于在实验室那个工作场所,在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他也如此。
偏偏,他自己并不自知。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下生活的状态,叶音都是挺无所谓的一个人。
她不爱跟人计较,对她来说,无论工作、人际还是生活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从而显得直来直去,她的世界里,似乎没多少套路和心机,日子过得挺舒心。
而她这么多年和袁烨的相处习惯,一直是纵容和谦让的方式比较多。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遵循着这样的方式过活。
但这种方式,在最近,好像触礁了。
她隐约觉得到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但她习惯于分析数据的脑子,对起周遭这些不一样,分析能力却非常地低。
她只隐隐分析得出,这些不一样,来自于袁烨。
她想不通她与袁烨到底是怎么了,是袁烨的问题,还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搞不懂。
不懂这个词,在她往常的人生中是不容许存在的,因为,她的工作,就是把一个个不懂变成她可以认知的课题。
所以,她与袁烨之间那种她怎么都搞“不懂”的状态,让她抓狂,最后,她受不了那股压抑却无法冲破的状态,选择出走一段时间。
可回来之后,一切依旧。
她不懂的那些,还在那坚挺地杵着。
行吧,不懂就算了,她决定退回去,按着往日的方式继续活着。
而袁烨,同样已经习惯了叶音对他的纵容和谦让,前阵子叶音对他稍加疏于回应,他便有些受不了。
叶音中午回到,他仍感觉得到她的不同,可现在,他敏感地察觉到,倒完时差睡了一觉的叶音,似乎,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叶音。
“优势最大化那是没错,但不等于包办他们的工作,你总像个母鸡一样护他们周全帮他们扫平障碍,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袁烨这般说,从工作上来说,有他的道理。
但其实,他还包含了私心在。
在过去的几年中,他一直是叶音最亲密无间的拍档,叶音的纵容和谦让,像是为他度身订造的一样。
那几个兔崽子倒好,才来了多久,就把本来专属他一人的纵容和谦让全抢了去?
那还得了?
叶音不明白今天的袁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尖锐了,平时,他不是只在意实验的成果而不会在意我们各人的分工和分配吗?
可他今天,却一直在为她打抱不平。
不得不说,叶音你还是太善良了啊!
他这哪是打抱不平,他只是受不了别人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专宠而已。
“袁医生,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像什么?”
叶音一边嚼着香酥的曲奇,一边打量着袁烨。
“像什么?”
袁烨自己,同样没弄清楚他内心如今住了个魔鬼。
这个魔鬼,无时无刻在盯着,只要谁入侵了他的地界或是表现出一丝丝掳掠的想法,那魔鬼就会凶狠地扑过去撕咬决斗。
而他的这个地界范围内,除了圈着他自己,还圈了个叶音。
“你说我像个母鸡一样护着他们,但其实,你自己更像一只母鸡!”
叶音的脑中脑补了一下袁烨的头像安放在张牙舞爪护着崽子的母鸡身上的模样,忍俊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这么的人,哪里像母鸡了?”
袁烨对她的这个比喻很是不屑,甚至,还假装气愤地把袖子撸起豪气了展示了一下他壮实的手臂肌肉。
叶音被逗得哈哈大笑,“袁医生,你喝了酒之后特别逗!”
她没有告诉袁烨,她觉得袁烨像母鸡,而她是袁烨这只母鸡护在羽翼下那只崽子,被人护着的感觉,很新奇,也很陌生。
但作为袁烨被保护的对象,她很很窝心,同时亦觉得很幸福。
这一刻,她隐隐有些明白,即便她打算退回原状,事实上,却好像已经退不回去了。
而新的状态,充满未知和变数。
不过,看着喝了酒变得有些逗的袁烨,她又觉得,即便不可知、不可控,但有袁烨在,好像,也她想像的那么可怕!
袁烨看着不顾仪态笑得前俯后仰的叶音,不知何时,心底暗藏那些气愤和不忿,已经全然消散。
叶音一直是很理智的人,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是个淡淡的人,没啥脾气,除了工作上那些数据和成果,她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执着。
大喜大悲这种强烈起伏的情绪,几乎很少在她身上出现。
可现在,就因为他几句话和一个随性的动作,她笑到眼角带着泪花,全然没了仪态。
可就是这样一个和平时优雅有度的叶音不一样的女人,突然地,让袁烨觉得,原来,女人和男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如果是男人像她这样大笑,模样应该很豪放很粗鲁,可眼前的她,却显得如此的……
可爱!
袁烨不知道,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配上可爱这个词会不会怪。
但他此时,就是无比坚定地觉得,只有可爱这个词,才能配得上现时的叶音。
叶音捧腹笑了一阵,好不容易把笑意平复下来,对上的,是袁烨带了些意味不明的审视视线。
若不是他唇角上扬,显示他心情不错,叶音差点要以为,他刚才可能是看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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