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晢特意把话说狠一点,可白向东却一点惧意没有。
至此,他总算有点相信,白向东与白芍之间,大概真的是父女情深,并不存在欺骗或要挟之类的。
当然,他是个极之谨慎之人。
对白向东的考察,这一关暂且算是过了,剩下的,以后有时间有机会再说。
眼下,要紧的劝他把钱收回去。
不然,这事若传出去,他宗晢反倒成了坑员工辛苦钱的黑心老板。
“白叔,我说笑而已,你别当真。”
宗晢对着白向东笑了笑,顿了一下,又道。
“说实话,如果可以,我绝不为难白叔你和小芍,只是,我眼下的情况,确实没办法解约。”
白向东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因为知道,他这话还没说完呢。
“如果我爸,哪怕能有白叔你这样对子女的一半关爱,我和小芍的合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估计,在你眼中,我这样的人,是没什么得不到的,对吗?”
“确实,我家这样的家境,只要我不是阿斗,勉强能守住这份家业,怕是几辈子都不愁吃穿。可事实上,除了钱我可以随心所欲之外,我连婚姻自由都没有。我爸给我找了个你口中那种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可我不喜欢。”
“但为了我爸的面子,为了不伤两家的情谊,我只能用已有女友的方式来婉拒了这门婚事。”
宗晢口中的自己,相当的悲情。
白芍心里暗暗给宗**oss点了一万个赞!
当然,宗晢被宗茂联合李家逼婚,那是事实。
但她并不认为,除了找她这个合约女友演演戏这个办法之外,他再找不到别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花圈求婚,其实是宗晢明着反抗宗茂和李家的表现。
至于后来为什么拉上自己陪他演这么一出戏,白芍认为,不过是他想要把他老爸气得更惨更彻底一点而已。
可这些内情,她自然不能让老爸知道。
“爸,宗少家里这些事,当初他也跟我提过,所以,我是自愿配合他去演戏的,你真的不必担心什么。”
至于被宗少强“上”了的事,她是打死不会告诉老爸的。
不然,按老爸现在这般维护她的样子,若把当初自己被利用之后不得不签下那份女友合约的事告诉老爸,老爸大概会拿刀剁了宗晢。
装完可怜的宗晢,见白芍帮着他说话,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白叔,这事是我不对、是我考虑不周,当初和白芍商量好用这个方法的时候,一时间没考虑到你这当爸的心情,非常抱歉!”
宗晢表现得如此能屈能伸,不仅出乎白芍意料,也出乎白向东意料。
可他是个老江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宗晢说服。
即使他很清楚,许多豪门世家子弟,在婚姻这事上,确实没任何选择的权利。
可这不代表,自己女儿就要成为宗晢争取婚姻自由的牺牲品。
“宗少,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我是真的想把小芍留在身边方便彼此照顾。你把钱收回去,依你这样的条件,想要重新找一个合约女友,那是易如反掌的事,不是吗?”
转来转去,白向东又绕回了原来的主题上。
与宗晢交手两次之后,白向东愈发肯定,这样的男人,想要拐走自己女儿的心,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他对自己女儿,又有几分是真心,几分是演戏呢?
就算,他对女儿是真心,又能真心多久呢?
宗晢正了正脸色,“白叔,我爸本来就不是容易糊弄的人,对小芍,他是经过两个多月才好不容易接受,如果我这时换个人,你觉得,他会信吗?他肯定会认为,我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他。”
白向东总想把钱退了,解除合约。
宗晢也坚守着立场,一项项利弊逐一分析,告诉白向东,这约,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解除、也不能解除。
白向东心知自己遇到了无比棘手的人物,看一眼还捏在手上的两个信封,心里着急得很,却又无计可施。
而白芍,眼看着老爸节节败退,便靠过来搂着他的手臂,蹭了蹭他,软声撒娇。
“爸!你一直教我,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既然我答应了宗少配合他演这戏,我就得演下去。若我现在不演了,会把宗少坑死的!”
当然,白芍可不敢把自己看得这么高。
就算自己真跟宗晢解约,以他那样能耐的人,随便就能把这事摆平,宗家那些人,包括他爸妈,估计没人敢说他什么。
可问题的关键,是眼下三人中,最不想解约的人,是她!
宗晢不是傻子,这时的白芍明显与他是同一立场,所以,白芍话音一落,他便立即应声附和。
“对啊,如果小芍这下不演了,真会把我坑死!”
白向东被宗晢和自己女儿联合起来轮番轰炸,全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对于傻女儿这种明知前面是个坑人的大火坑还要跳下去的行径,他是劝也劝不回,拉也拉不住。
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行吧,既然你俩口径如此统一,我说再多也白搭。那行,我就不碍你们眼了,我走了!”
白向东眼见劝不过、拉不回女儿,心里除了沮丧,还有对自己的满腔自责和气恼。
这下,也不想再待在这里看着俩小年轻了,免得心塞。
宗晢和白芍,又像昨晚一样,把白向东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郭宏的车子还停在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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