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一目了然,墙壁上贴满了人体各种局部穴位图,两排原木色的书架上堆满了各式书籍,学生时代的课本、古龙、梁羽生、金庸等经典武侠、针灸推拿之类的书籍,以及成堆的湖城晚报。
霍敬南出于职业惯性直接翻看了几份湖城晚报,他没猜错,每份报纸上都刊登了寻人信息,不无意外都有宋茹丈夫的影子。
曲建国。
曲建国自宋楚儿出生后失踪,宋茹等了他三年,三年后宋茹改嫁,说是改嫁,实际上是跟人跑了,她至今下落不明,同年,宋茹母亲抑郁而终,宋晟也从未寻找过他唯一的女儿,也没再找老来伴,散养把宋楚儿拉扯大。
老三说小姑娘在九街十六巷混乱不堪的地方没长歪也是个本事,还说宋晟没功劳,都是邻居银九针帮忙养大的,并自嘲他们霍家高攀,把千年银针传人给娶了回来。
他当时哂笑,他考虑的重点则是老三提到的银九针,宋楚儿在他面前说话经常是说一半留一半,尽管他不相信她的那套自学成才说辞,却真的没想到她的师父不是黄其昌而是银九针。
据传,银九针只用九根银针救治了下半身瘫痪的某位大人物,这人一身傲骨,视金钱如粪土,不愿收到拘束,最后归隐山林。原来所谓的归隐山林则是大隐隐于市,居住在湖城的九街十六巷。
传言是传言,真实有待考究,他只是没料到小姑娘与银九针有如此渊源,真应了那句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却又为你开了另一扇窗。
命运是公平的,她缺失父母之爱,总归还有其他人疼。
霍敬南转身看向依旧坐在书桌前捣鼓人体模型的宋楚儿,他想起先前自己的下意识反应,颇为无语,他把报纸放回去,迈步走向书桌。
靠窗的书桌上一边叠放着推拿针灸用具,一边整齐地摞着五颜六色的老式日记本,日记本上的字纤细工整,所有日记本的侧面都被白色贴纸重新裹住,贴纸已经泛黄,宋楚儿学习心得一二三四五一字排开。
“明天几点出发?东西都备好没?”他拿起其中一本翻阅,上面有两种字迹,一种就是小姑娘的少时纤细字迹,另外一种铿锵有力,力透纸背,备注在小姑娘的下方,显然来自她师父手笔。
自从霍敬南踏入书房起,宋楚儿的心思就不在手里的模型上,别看她全神贯注,实际上早已魂游天外,他在身后的一举一动,她看不清,却不妨碍她竖起耳朵听。
她这会也顾不上日记本上的两种不同字迹,瞄了一眼桌上的老式闹钟,九点五十分了,竟然这么晚了么,“明天啊,明天没有雨。”
鸡同鸭讲。
霍敬南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小丫头眼珠子骨碌碌转悠,就是不敢看他,他挑眉,把日记本放回原位,“那就早点出发,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他说完就转身离开,暗忖他哪里没做好,这丫头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直到脚步声来到楼下,宋楚儿才吐出一口气,手往背后一摸,得,一身汗,先前的澡算是白洗了,可是这会下楼去洗澡大概不妥,算了,她还是明天上坟回来再说。
她烦躁不安地关上书房的灯和门,慢吞吞走向自己房间,她可是九街十六巷姑奶奶啊!她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怎么一遇到感情事就变孬了?要不她干脆告诉霍敬南?
呃,不行,结婚证是真的,婚姻是假的,他们当初在律师面前签订了婚姻协议,三年后时间一到,离婚证自动寄到各自对方手上,何况他无心于她,他眼里只有工作。
郁闷地回房躺到床上,她用手背遮住眼,不断唉声叹气,须臾,她唰地翻身坐起,从床头柜最下层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她看着照片上笑得一脸灿烂的年轻男人,小声骂道:“曲建国啊曲建国,你为什么不消失得彻底些?做什么在最后还摆了我一道?非得逼霍敬南娶我?还约定时间三年!你到底图的啥?!”
年轻男人只笑着回望宋楚儿。
宋楚儿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她郁闷地把照片丢回去,掀起被子往身上一搭,算了,先睡觉再说!
翌日。
早上五点半,宋楚儿起床,她穿戴整齐下楼洗漱,霍敬南已经坐在客厅里喝茶。天光大亮,天际有一些红,男人不怕冷,只穿了白色的休闲服,他的黑色外套搭在椅背上,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里报纸。
清晨微光里,他好看的侧脸立体深刻,喝茶的姿态优雅,好似又回到了年前北城那几日。这哪里是冷面阎王霍敬南,这分明是北城霍家二房二公子。
她甩了甩脑袋,告诫自己今天不能被他所迷,她偏头看向门框上的玻璃镜面,确定没有眼屎才开口,“早啊,霍叔叔,家里没准备早饭,我们出去吃吧。”
“行。”霍敬南早就把厨房打量了一遍,厨房无米下锅,冰箱久未使用,幸亏有电水壶,他还是去自己的车上拿了几瓶矿泉水回来现煮的。
两人收拾东西一起出门,先去小街上用了简单的早餐,之后去购买上坟用品,宋楚儿负责买,霍敬南负责拎,他们回到车上已经快要七点。
湖城是县城,人口仅百万,公墓在郊区,宋晟是风水大师,湖城又依山傍水,想来宋晟不会把自己妻子葬在拥挤的公墓,他点开车载ps,问宋楚儿,“地点在哪?”
“我来找。”宋楚儿拍开他的手,探身过去自己输地点,“有点远,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那地方车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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