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北川低头沉着脸走了过来,牟燕然觉得事情不是那么乐观。
“你们领导怎么说?”
“我们局长说了,要将这批药品悄悄销毁,千万不要声张!”顾北川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什么?”牟燕然有些难以理解,怎么会是这种处理方法?
为什么不现场打假?
牟燕然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正和魏局长谈笑风生的袁经成。
“他们是不是官商勾结?”牟燕然强忍着怒火,一字一顿。
“我们领导不是那样的人。”顾北川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当场揭穿?而是要暗自销毁?”牟燕然穷追不休。
此时眼镜秘书又找了过来:“顾队长,局长找你过去有事!”
顾北川对牟燕然说了句:“你别急,回头我再给你解释,相信我!”跟着秘书走了。
牟燕然扫了广场一眼,村里的人基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再继续揭穿,已经失去时机。
信他这一回,看怎么解释!
牟燕然没有再等下去,而是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推开院门,自己走时扔在盆里的脏衣服已经被洗干净,晾了起来。
牟燕然心里一热,朝房东大娘屋里走去:
“大娘,我回来了。”
牟燕然推开门,屋里没人。
她转身来到厨房,拿起笤帚,开始清理灶台和地上的垃圾。
收拾了半天,她累出了一身汗,拿起木瓢,走进水缸打水洗脸,一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镜子。
已经使用多年,都有些看不清了,镜沿还有些锈迹斑斑。
牟燕然把手覆上镜子,轻轻抚着镜里的自己。
脸虽然模糊,但仍能瞧出那份憔悴不堪。
不是为了阿川,自己也不会来乡下遭这个罪。
也不知道阿川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对自己放开心扉。
“牟医生,牟医生!”院子里有人喊。
牟燕然一下就听出是侯希林的破锣嗓子。
“什么事?”牟燕然将湿手巾放下,来到了堂屋。
“晚上我们防汛队准备聚餐,请你过来参加!”侯希林大步迈了进来。
“我不……”牟燕然本想随口拒绝,因为从来她就不爱参加聚会,更何况防汛队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
转念一想,阿川还在呢,去那顺便问问上午药品的事。
“几点?”
“怎么的也得等到天黑吧,差不多六七点钟!”
牟燕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下午三点多,距天黑还有三个多小时。
打电话,洗个澡,看下书,正好。
“行,我晚上过去!”
“那好,牟医生,我回去了!”侯希林转身就往外走。
牟燕然摇了摇头:真是头猴子,屁股闲不住,本来还想让他喝杯水再走呢!
她想了想,给牟随风打了个电话:“我有话跟你说!”
“燕然,什么事?你回家没?”
“没有,还在外面流浪呢!”牟燕然半是真话半是假话。
“我觉得自己够贪玩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能玩!”
“找你就是这事。爸妈问起来,你千万别说漏嘴了,就说我还在你那!”
“多年的掩护都过来了,放心,不会阴沟里翻船!”电话那头忽然热闹起来。
“好不说了,小雯找我去酒吧演出,先得暖场呢!”
“你忙吧!”
挂了电话,牟燕然才放下心来。
从来没有出来过这么久,她怕养父母怀疑。
回屋翻出一个小本,开始补写起这几天的经历来。
那本厚厚的日记本,没有带过来,只好临时找个本子代替。
“17日夜,风雨大作,站在水中,我咬牙坚持,直到看到那魁梧挺拔的身影……没想到多年之后,又是阿川救了自己!这是宿命吗?只是,当时的他没有和我相认……”
“那天看着阿川的伤疤,我一下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我日夜思念的阿川!我紧紧地抱住他,流着泪喊他的名字。可他却矢口否认,看上去冷淡冷漠。最后又粗暴的想要得到我,只是最后放手了。我伤透了心……”
牟燕然仿佛又回到那惊心动魄的日日夜夜,手腕猛的停顿了一下,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墨痕。
算了,不写了,就让回忆成为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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